林越匆匆而來,又帶著廖東匆匆而回。他們剛上岸沒多久,堤壩上的人就開始退了。
“廖海全為什麼會那麼聽你的話?”曲野看著片刻功夫就已空空蕩蕩的堤壩,皺眉問道。
徐時笑了笑,道:“廖東其實是廖海全的親兒子。”說著,他又轉頭瞧向曲野,帶著些許嘲諷,道:“你為了讓廖海全不礙你的事,這些年應該在他們父子倆身上花了不少心思吧。隻可惜,你查得還不夠徹底。要是你早早就知道這個事,或許還不至於會敗得這麼快!”
曲野臉色有些白,眼中亦有震驚。
徐時好整以暇地欣賞了一會他的神情後,便抬腳往碼頭邊的衝鋒艇走去。
曲野等了一會後,跟了過來。
十來分鐘後,二人便上了堤壩。此時,堤壩上已經看不到人影了。當然,暗地裡肯定還藏著一些。
徐時那輛悍馬還在那。
徐時帶著曲野上了車,車子剛出山穀口的鐵門,路邊停著的兩輛私家車便先後動了起來,不遠不近地綴在後麵。
坐在副駕駛的曲野往後視鏡中瞧了一眼又一眼後,終於忍不住,開了口:“你要帶我去哪?”
徐時笑了笑,道:“這就得看你了。我要見曲偉。”
曲野臉色不由得變了變。
“我不知道他在哪!”曲野說著冷笑一聲:“你費心思不讓落到廖海全手裡,就為了找曲偉?”
徐時輕輕搖頭:“倒也不全是。”
曲野哼了一聲後,忽又得意道:“徐時,我不管你在我身上打什麼主意,你都不會如意。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廖東真是廖海全的兒子,那又如何!不管廖東的身份多麼不光彩,我能給他的,都足以抵消這件事帶來的影響。我在廖東身上留了紙條,我想這會兒廖海全應該已經收到我遞給他的消息了。今天,無論如何,你是不可能帶著我離開安市的。你要是殺了我,那你也彆想乾淨,廖海全也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
徐時聞言並未接話。而曲野的得意,在看到徐時神色平靜毫無波瀾後,不由得慢慢消失不見。
他皺了皺眉後,忽問了一句:“你是警方的人?你是臥底!”他從懷疑,到確定,隻用了幾個字的功夫。
臉上從驚詫到慌張,也隻用了幾個字的功夫。
曲野下意識地就想開門,可手剛摸上去,就聽得徐時說道:“這速度跳下去,你死不了,更逃不了。所以,何必給自己找苦頭吃呢?”說著,他轉頭平平靜靜地看了他一眼。
直到此刻,曲野才終於徹徹底底地慌了。恐懼在他眼中,是如此地清晰。
“不過,你也不是沒有活路,雖然肯定活不了之前那麼舒服痛快,就看你自己要怎麼選了!”徐時收回目光後,又淡淡說了一句。
曲野往衣服裡伸去的手,又悄悄拿了出來。
“你想讓我做什麼?”曲野猶豫了一下後,開了口。
“三件事。第一件,帶我找到曲偉。第二件,我要知道塔幫在境內所有的樁子。第三件,人口販賣這個事情,所有上下線。”
曲野看著徐時,慘白著臉沉默了好一會後,才開口應聲道:“好!但我也有個條件……”
“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徐時冷冷掃了他一眼,直接把他心中僅剩的那點僥幸都給掐滅了。
“你隻有兩條路,要麼讓我把所有我會用的刑訊手段在你身上用一遍,不過我估計你扛不了三種,就會鬆口。要麼,就乖乖的,我省事,你少吃苦頭。前一種,你吃完苦頭鬆了口,還得死。後一種,我給你留條路,你隻要老老實實的,說不定還能在監獄養個老。當然,對外,你是死在我手上的,這樣一來,你那些在境外的家人,雖然日子未必好過,但如果他們聰明一點,或許也能借此機會擺脫塔幫的控製,也未必不是件好事,你說呢?”徐時說著,又看了他一眼。
曲野咬著牙,目光盯著前方,靜默不語。
他此時懷中揣著一把手槍,還有一個他花大錢弄來的手雷。他隻要拉開插銷,就能跟徐時同歸於儘。
可……
徐時說,給他留了條路,雖然日子肯定不好過,但起碼還活著。
至於家人,他這些年也不是一點準備沒有,他早就給他們備好了後路。如果他能活下來,說不定……說不定……說不定就有機會團聚呢?
曲野心中已然動搖。
過了片刻,車子正好到了一個路口。徐時看著前方的紅燈,緩緩將車子停了下來。停下後,徐時轉頭看向曲野,問:“想好了嗎?我耐心有限!”
曲野轉頭與他對視了一眼,而後點了點頭:“想好了。”
“那就把懷裡的東西掏出來吧。”徐時又道。
曲野心中一震,卻也沒了再反抗的念頭,略一遲疑,就把懷裡的手槍和手雷都摸了出來。徐時看到那手雷的時候,瞳孔不由得縮了縮。
他猜到了曲野身上肯定還藏著什麼,但沒想到,竟然還有個手雷。
這東西,即使在陶縣那邊,也不是能輕易弄進來的東西,何況在安市。曲野估計是花了不少錢才弄到的‘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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