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四目相對,視線交錯,夏凝下意識拉了拉韓夕的衣袖,心仿佛正在下墜,失重感讓她渾身又冷又疼。
“阿凝……”
傅時墨開了口,聲音嘶啞難聽。
韓夕見兩人這樣僵持著,忍不住擋在夏凝身前,率先問了出口:“你敢對天發誓,回答我的所有問題麼?”
傅時墨凝著夏凝,點點頭:“當然。”
“好,那我問你,你還愛阿凝麼?”
“是,愛。”
“那葉曉柔呢?”
“和我無關。”
“你的癌症呢?”
就在傅時墨要開口的時候,夏凝忍不住彆過頭:“我不想聽,夕夕,我們走。”
“阿凝,我可以解釋所有的一切。”
“不重要了。”
夏凝害怕自己心軟,不敢再看他:“傅時墨,不重要了,我給過你很多很多次機會解釋,你一次都沒有抓住,甚至剛剛在醫院,我也還是想要再給你一次機會,但是最後呢?”
“我累了,你不累麼?我們這樣反反複複消磨彼此的感情,隻會將我們過去十六年的情分消磨光,最後成為徹頭徹尾的陌生人和敵人。”
說著,她轉頭看向他:“你想這樣麼?”
不,他不想。
傅時墨這一次是真的想要坦白相告,可被夏凝的話堵在了喉嚨口,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想說出來,一是因為不願意她日後痛苦,二是因為辭遇。
他害怕辭遇會不斷利用她,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可他卻不能說,甚至也不能對辭遇下手,因為有前車之鑒,這樣之後讓情況變得越來越糟糕。
他做這一切的本意,是希望她可以成長,然後繼承他所有的遺產,快樂地活下去,但現在看來,他更像是一個劊子手,將她推上了斷頭台。
所以,他反悔了。
“阿凝,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傅時墨頓了頓:“現在情況有變,所以我……”
“夠了。”
夏凝擺手示意他住嘴:“你是想告訴我,你和葉曉柔都是假的,隻是演戲,因為你得了癌症,沒有多久的時間了,所以你想逼我恨你,好你死了之後,我不會那麼痛苦,對麼?”
傅時墨一怔,望著眼前的女人,心裡又痛又欣喜。
果然是全世界最了解他的人,能夠這樣明確地猜到他的想法。
“嗬。”
夏凝嗤笑:“如果在昨天之前告訴我,我會信,可現在……傅時墨,我無法相信你了。”
說罷,她拉著韓夕,打著傘就無視他上了車。
“阿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