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墨知道夏凝知道了真相的時候,氣得直接將桌子上的所有文件都摔到了地上,一拳狠狠打在了書桌上,低吼著罵道“辭遇,我答應了你所有的要求,你就是這樣對我的?我隻求你照顧好她,可你居然連這樣一件事都做不到?居然還讓她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那她還要怎麼從這場漩渦中獲得自由?”
電話那頭的辭遇擰著眉頭,單手插在褲口袋站在天台上,深邃的雙眸充斥著寒意“傅時墨,是你媽,是向明月拿著親子鑒定找到阿凝,告訴阿凝的,不是我!”
對於向明月,辭遇本就是深惡痛疾的,但他還是為了夏凝一直並沒有對向明月動手,可偏偏現在摧毀這一切的就是向明月,傅時墨還反過來怪他?
要不是為了夏凝,他現在早就把向明月給綁了,他可是研製了一堆藥物,可以慢慢地折磨向明月,一直到她說出當年的情況,然後讓她一輩子生不如死地活著。
可他沒有。
他也再忍耐。
聽到辭遇的話,傅時墨身子一僵,一瞬間屏住了呼吸,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強壯有力地仿佛要穿破胸膛一般。
良久,他一腳踢開地上的台燈,走到寬大的落地窗前,點燃了一根煙,猛吸了一口。
原本房間裡就沒有開燈,如今台燈也被砸了,除了窗外透進來的霓虹燈,便再也沒有其他的燈光。
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在黑暗之中顯得越發地消瘦落寞。
兩人都仿佛約定好的,都沒有說話,也都沒有掛斷電話。
一直到一根煙見底,傅時墨才發狠一般地將煙頭暗滅在煙灰缸裡,開口道“找個地方,見一麵。”
“阿凝也想參加。”
辭遇不著痕跡地歎了一口氣“你應該知道她的性格,瞞著隻會適得其反。”
“嗯,你安排個地方。”
掛了電話,傅時墨倒了一杯酒,仰頭一飲而儘,然後煩躁地將酒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他做了這麼多事,就是希望讓她遠離紛爭,可怎麼到頭來還是被拉進了這個深淵?
明明一切都安排好了,隻能到了時機就可以將傅氏放盤給辭坤,但現在向明月這一腳,算是將他所有的安排都給白費了。
傅時墨快速撥通了電話,那邊剛接通,他便冷聲質問道“你今天去找阿凝了?”
“嗯。”
向明月知道瞞不過,便索性直接說道“是,我必須要讓她知道,她做了一件多麼惡心的事,也要讓她知道,她以為的愛情從來都不是愛情,不過是彆人為了報複你的手段罷了,時墨,她這樣的女人,我不可能讓她幸福,我必須要讓她……”
“媽,你是把我說過的話都當放屁麼?”
傅時墨鮮少說臟話,這卻是他為數不多說臟話的時候。
向明月聽著聲音也知道兒子是真的很生氣,不由地有些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時墨,我是為了你,要不是你被那個女人蒙騙,一直保護著她,她……”
“你根本就什麼也不知道。”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怎麼會什麼都不知道?三年了一個孩子沒有,結果好不容易懷了,還是一個野種!那個野種的媽媽破壞了我和你爸爸,現在那個野種又來破壞你的婚姻,我怎麼不能幫你報複?還有,你知道那個賤人和我說什麼?她說她從一開始喜歡的就是那個野種,根本就沒喜歡過你!傅時墨,你現在卻在這裡為了一個這樣的女人和自己的親媽……”
傅時墨根本不想聽她再繼續貶低夏凝,聲音森冷刺骨“媽,你瘋了,還是好好住院調理一下。“
“傅時墨,你……”
傅時墨直接掛斷了電話,走到桌邊按下電話“邱晨,派精神病院的人去老宅接我媽,沒有我的允許,不要讓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