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雲思語還沒注意到墨寒詔的心境變化,隻當墨寒詔的這聲呼喚,是又要幫雲暮璟講話。
“為什麼!為什麼啊!雲暮璟才跟殿下你認識多久?”雲思語頗有些崩潰地道,“殿下便允許雲暮璟睡朝陽殿?還跟雲暮璟同宿一夜!”
“那我呢!殿下明明講過,隻愛我一個人的!你要是真的愛我,怎會跟彆的女人睡在一個屋,你都是在騙我!”
雲思語說到這裡,愈發激動起來,甚至開始用力扯過床榻上的被褥和枕頭,不停往下砸,陰鷙萬分。
“你睡,我讓你睡!雲暮璟,我不好過,你也休想好過!”
恰時,匆匆趕來的張太醫和竹業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一怔,滿臉呆滯。
這這是思語小姐?
那可是殿下的被褥和枕頭,思語小姐也敢扔?簡直是有點恃嬌而寵了。
雲暮璟躺在床榻上,縮縮脖子,雙手顫巍巍地環抱在胸前,一副害怕的模樣。
柔弱至極,無助至極。
“思語,夠了!”墨寒詔看著雲暮璟這副模樣,忍不住有點心疼,一邊拍著雲暮璟的後背安撫她,一邊給旁邊的德公公投去一個目光。
德公公會意,立刻上前把散亂一地的被褥撿起來,重新給雲暮璟蓋上。
雲思語被墨寒詔這麼一吼,轉而對上墨寒詔略顯生疏的目光,終於冷靜下來幾分。
“君澤哥哥,我不是”雲思語顫了顫,茫然無措地道。
墨寒詔目光掃過雲思語,沒有理會她,而是朝站在門口的張太醫冷冷地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快給璟姑娘來看看傷。”
張太醫這才回過神,提著藥箱上前給雲暮璟查探傷勢。
墨寒詔發現神情不由得凝重起來,清俊的眉目同樣不自覺地擰起,“情況如何?”
“傷口開裂了。”張太醫道,“不過好在殿下給的藥不錯,昨兒璟姑娘服用以後,效果尚可。”
“這一摔,沒造成太大的影響。”
說完,他也忍不住替雲暮璟捏把汗,還好,這摔的不嚴重,要不然,他就是再神也養不回璟姑娘的身子了。
殿下會罰他不說,皇上那邊,他就得喝個一大壺。
聽張太醫這麼講,墨寒詔懸著的心總算落下,隻是清俊的容顏依舊沒有變的好看。
“替雲暮璟重新上藥,好生照顧著。”
張太醫輕輕點頭,“臣遵命。”
墨寒詔又柔聲安慰了雲暮璟兩句,這才抬眸望向雲思語,抿唇地道,“你跟孤出來。”
雲暮璟眼下正虛弱,雲思語眼下對雲暮璟恨之入骨,再讓雲思語待在這裡,保不準還得再講什麼做什麼刺激到雲暮璟。
他跟雲思語的事情,還是去彆處解決吧。
墨寒詔說完,墨色繡金絲龍紋的衣袂翻飛間,就邁開步履走出朝陽殿。
雲思語視線瞥過床榻上楚楚可憐的雲暮璟,眼底滿是怨恨,連指甲都險些摳進肉裡麵。
不過雲思語也明白,她方才鬨的太狠,實在有點不像她從前在君澤哥哥眼裡的樣子。
現在最重要的是挽回她在君澤哥哥心目中的形象。
如果君澤哥哥徹底不愛她了,就算她最後依然能當上太子妃,也將永遠被雲暮璟死死壓在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