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側妃日日夜夜都是掐著手指頭數日子過,就盼著宴會能見到殿下。”德公公繼續地道。
墨寒詔微微怔住,連帶所有的氣息都是驟然一窒。
這段時間,他確實是為了陪雲思語,有點忽略雲暮璟的感受。
近來雲思語也以要為東宮儘快繁衍子嗣為理由,經常跟在他的身邊,幾乎不給他半點私人空間。
想到這裡,墨寒詔忍不住揉揉發疼的太陽穴,也就是他寵著雲思語,這才沒說什麼。
換成彆的女子,他早便生出厭煩之意了。
“璟兒確實乖巧懂事。”墨寒詔悠悠歎氣道,“暮月殿靜悄悄的,孤從未聽聞雲暮璟因著孤不見她,在殿中哭鬨。”
“原來她是把所有的委屈都壓在心底了。”
思及此,墨寒詔清俊的容顏露出一抹愧色。
他怎麼忘記,雲暮璟素來就是會為他著想的性子,她不哭不鬨的,不代表她就不念著他。
雲暮璟隻是不想給他製造麻煩而已。
但他呢?反而仗著雲暮璟這份懂事,沒有將她放在心上,傷了雲暮璟的心。
“殿下,恕奴才多嘴一句。”
德公公瞧著墨寒詔的樣子,就知道墨寒詔是把他的話給聽進去了,低低地道,“奴才清楚殿下太子妃是青梅竹馬,但側妃娘娘待殿下之心,不弱太子妃分毫。”
“側妃與太子妃一樣,皆是救過殿下命的人。”德公公道,“太子妃成為殿下的妻子,擁有殿下全部的愛。”
“但側妃娘娘呢?獨守暮月殿,著實有點太過可憐,奴才還是覺得,殿下能夠再稍微厚待側妃一點。”
這話,站在旁邊的竹業也是一副讚同之色。
墨寒詔墨眸中光暈流轉,無一不透著幽深,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一會兒,他忽然抿抿唇角,朝德公公擺手道,“孤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德公公明白過猶不及的道理,也沒有再多說,很快便行禮退下。
墨寒詔再度陷入沉默。
竹業一直站在那,見墨寒詔不講話,有些茫然地問道,“殿下,您喊屬下過來是”
此言一出,墨寒詔抬眸掃過竹業,他眼下哪裡還舍得再讓雲暮璟在宮宴之時單獨坐在角落?
於是墨寒詔淡淡地道,“沒事了,該乾什麼乾什麼吧。”
竹業:“”
翌日,宮中晨時就開始陸續熱鬨起來,有受邀請的朝中重臣以及各位皇子攜帶家眷出席宴會。
太後的生辰宴,定在太和殿中舉行。
那裡足夠寬敞,也足夠氣派,宮中辦宴會或是接待他國使臣,基本都在太和殿中。
雲思語清楚太後和皇帝一直不太看得上她,為了討太後歡心,她可是在沒入東宮時,就算著時間開始給太後準備生辰禮。
今兒也是特意起個大早,好生裝扮了一番。
她要讓所有人知曉,她雲思語溫婉大方,又生的美,絕對配得上太子妃的位置。
雲思語想到這裡,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得意的笑,然後給銀鎖使了個眼色,示意她拿起桌上的錦盒,便起身去朝陽殿找墨寒詔。
太後娘娘生辰宴,君澤哥哥答應給她一道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