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接過嬤嬤呈上來的銀鐲,仔細把玩著,摩挲銀鐲上鑲嵌的寶石。
雲思語小臉青白交加,連後背都被細密的汗水浸染,袖口中的指尖緊緊攥起,緊張的要命。
暗自祈禱太後千萬彆看出銀鐲的端倪。
然而,事實總是不儘人意。
太後見慣了宮中的各種手段,東西既到手裡,又怎麼可能發現不了其中的蹊蹺?
不多時,她就察覺銀鐲的幾顆寶石有點鬆動,像是被摁進去的,與其他鑲嵌死的寶石並不一樣。
太後把指尖的護甲取下,然後用護甲的尖頭一撬,就把其中一顆寶石從銀鐲上摳下來,頓時麵色一沉。
“太子妃,可否告訴哀家,這是什麼?!”太後把寶石裡的香丸摳出來,放在手心裡,攤開朝雲思語沉聲質問地道。
“為何這寶石是空心的?這裡頭塞的香丸,又是什麼東西?”
雲思語身子篤然一顫,連帶腳步都往後撤了撤,不知該如何回答太後的話。
宴廳內的所有人,瞧著太後手中躺著的那香丸,神情都微不可見的變了變。
璟側妃一看就是個沒有心機的,因為太子妃送她這隻鐲子,還以為太子妃是喜歡她,心裡頭開心的不得了。
對這鐲子,也是寶貝的很,一直都戴在身上。
方才他們懷疑太子妃時,璟側妃還維護她。
不曾想,原來太子妃其實是個蛇蠍心腸的人,是假意對璟側妃示好,實際上在利用雲暮璟的善良害她。
簡直惡毒!
太後見雲思語沉默,也逐漸失去耐心,沉著臉把香丸給嬤嬤,示意她交給張太醫。
“太醫,來驗一下這香丸。”太後低低喊道。
“是。”張太醫點頭答應,躬身從嬤嬤那裡取過香丸。
他仔細查驗過後,朝太後抱拳回道,“太後娘娘,這香丸裡麵,摻雜大量麝香,側妃要是戴著這隻鐲子,身子必然受損。”
此言一出,所有人皆是一怔。
暗自想著,這雲思語下手還真是狠,下毒就算了,還下這麼重的毒,這簡直是要徹底斷絕雲暮璟做母親的權利。
太子位居東宮,地位尊貴,有多少女人都說得過去。
但眼下東宮一共就兩位妃子,已然是給足太子妃麵子,結果她竟這般善妒,連一個雲暮璟都容不下。
墨寒詔方才在看見太後從銀鐲裡麵摳出香丸的時候,還存在這麼一絲僥幸。
此時聽見張太醫的話,一顆心就徹底沉下去,連帶腦海中都空白一片。
“思語你”不知過了多久,墨寒詔才回過神。
他墨眸望向雲思語的時候,眼底滿是不可置信,怒道,“為什麼騙孤!”
“你從前,分明不是這樣的。”
他著實是想不到,雲思語居然做出這種殘害他子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