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何意?!”
墨寒詔墨眸瞬間又落到德公公身上,清俊的容顏充斥無儘冰冷,質問道,“什麼叫放璟側妃一條生路,還有為何要讓太醫”
墨寒詔話到這裡,神情驟然間變的極其難看。
墨寒詔恍然間想起,先前他從暮月殿出來沒多久,就聽竹業說雲暮璟暈了過去,問他能否給雲暮璟請太醫。
隻是當時,墨寒詔覺得雲暮璟可能是裝的,直接一口回絕竹業。
如果雲暮璟從未說謊,那她身子不適,豈不是
“傳孤的命令,立刻召集太醫院現在所有的太醫去暮月殿。”墨寒詔冷冷的丟下這一句話,就‘蹭’地從桌前起來。
然後隨手抄起旁邊的披風往身上一披,匆匆邁出朝陽殿,很快就沒入夜色當中。
德公公見狀,明白太子殿下是緊張起來,頓時長舒一口氣。
還好,這次幫側妃娘娘,他應該是賭對了。
想到這裡,德公公立刻找來幾個太監,把中年男子送出宮,然後迅疾地往太醫院的方向掠去。
墨寒詔心中著急雲暮璟的安危,步履急而快,不過須臾就來到暮月殿跟前。
“來人,給孤把暮月殿的門打開。”
彼時,張太醫正守在那,見到大半夜墨寒詔突然趕來,也是一怔,剛要行禮,就被墨寒詔低低喝住。
“孤用不著這些虛禮,你在這正好,快隨孤進去看看側妃。”
墨寒詔整個人沒有絲毫停頓,很快就宛若一道風似的刮進暮月殿中。
“哎!”張太醫答應一聲,急忙跟上墨寒詔。
暮月殿中,傳來雲暮璟低低的咳嗽聲,似還隱隱壓抑著一絲嗚咽的哭腔。
“咳咳”
“側妃娘娘。”雨寧用手中沾水的帕子不停擦拭雲暮璟額間溢出的細密汗水,滿目心疼,但也隻能是乾著急。
直到聽見門外傳來倉促的腳步聲,雨寧下意識的抬頭。
她看到是墨寒詔的那一刻,先是一愣,隨即止不住地露出一抹喜色道,“奴婢見過太子殿下。”
墨寒詔沒有答話,隻是墨眸落在雲暮璟那絕美但泛著不正常紅暈的麵容上,袖口中的指尖止不住地輕輕蜷縮起來。
雲暮璟尚且還清醒著,隻是這會兒眸中還泛著水霧,顯而易見的不適。
甚至連喘息聲都顯得頗有點孱弱,襯的她平添幾分柔弱美。
雲暮璟本來正失神地盯著床粱,不過此時也緩緩偏轉視線,剛好跟墨寒詔四目相對。
那一刹那,雲暮璟都是顫了顫,然後眼底掠過一絲不可思議。
不過很快,她眸中的光暈又重新暗淡下來,連帶唇角都勾起一絲自嘲,“殿下是還有東西落在暮月殿嗎?”
墨寒詔瞧著雲暮璟那種嬌柔又心痛的感覺,頗有種窒息的感覺,無比的懊悔。
“孤聽聞你身子不適”
“妾很好,沒有不適,多謝殿下關心。”雲暮璟一瞬間就紅了眼眶,重新偏移開視線,似也是不想給墨寒詔看見這份脆弱。
“璟兒”墨寒詔見狀,立刻上前兩步,俯身要去握雲暮璟的手。
雲暮璟不著痕跡地躲開,她嗓音中帶著幾分哽咽地道,“殿下已放下話,不要妾了,妾不知,殿下還來關心妾做什麼。”
“如果僅是因為當初妾救過殿下,尚且還可憐妾,妾覺得殿下不必如此。”
“沒有殿下,妾也早就已經沒命,妾跟殿下,兩清了。”
“孤不是不是這個意思,也並非可憐你,孤已查清真相,知曉你並未說謊,是孤錯怪你了。”墨寒詔抿抿唇角道。
這話一出口,雲暮璟泛著淚意的眸子輕輕閃爍,不過很快,她又重新垂落眼簾,沉默著沒有答話。
“璟兒。”墨寒詔不停喚著她,但雲暮璟未有動作,令他整顆心都止不住地揪在一起。
早就在旁的張太醫先是看看墨寒詔,再看看雲暮璟,察覺到二人間氛圍極其不對勁。
可璟側妃臉色那蒼白的樣子,著實是令人擔憂,於是他連忙拎起藥箱,硬著頭皮上前。
他把一塊帕子放在雲暮璟白皙柔嫩的手腕上,然後開始搭脈。
墨寒詔見雲暮璟都不躲張太醫,卻偏偏躲她,倒是不生氣,可墨眸深處卻充斥愧疚。
雲暮璟這樣溫柔善良的人,到底是有對他多失望,才會連跟他觸碰都不願意了。
“都是孤一時衝動,璟兒要如何才能再對孤笑一笑。”墨寒詔乾脆落座在雲暮璟的床沿邊上,抿抿唇角。
他修長骨骼分明的指尖從腰身處掠過,扯下隨身佩戴的那塊羊脂白玉佩。
雲暮璟隻覺得另一隻搭在小腹上的小手裡麵忽然湧過一絲清涼,這觸感,她很熟悉,一下就辨彆出來。
刹那間,雲暮璟終於有了動作,她那瑩潤的眸子先是掃過那塊玉佩,然後重新落到墨寒詔那清俊的容顏上。
慘白的麵容先是露出一絲怔然,緊接著,哽咽又小聲地問道,“殿下,妾玉佩上的發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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