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呢。”墨寒詔溫聲地道,“眼下對孤來說,你和孩子的安危,比生辰宴重要的多。”
“殿下,待妾真好。”雲暮璟窩在墨寒詔的懷裡,眉眼透著一絲留戀,隻是眸中輕輕閃爍兩下。
緊接著,雲暮璟那水汪汪的眸底又浮現出一抹複雜,低低呢喃道,“可殿下待妾的這份好,是為妾嗎?”
“如果殿下曾經沒有因為中毒,跟妾發生那些。”雲暮璟紅著眼,“妾如今,也未曾有孕。”
“拋卻殿下的愧疚和妾腹中的孩子,殿下,還會對妾這麼好嗎?”
墨寒詔顯然沒料到雲暮璟會突然這麼問,他忍不住微微一怔,蹙眉問道,“璟兒,你這是怎麼了?”
他能感受到雲暮璟心情的低落,但他不知道,方才還好好的,為何璟兒突然就
璟兒這麼問,莫非是以為他對她如此上心,全是看在她曾經的救命之恩和腹中的孩子份兒上?
墨寒詔忍不住心頭一跳,清俊的容顏一陣青一陣紅的變幻。
他很清楚,他這般在意璟兒,不是因為這些。
可若不是如此,又是為何?這個答案,竟然連墨寒詔自己都不太清楚。
“沒什麼。”雲暮璟扯扯嘴角,朝墨寒詔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道,“殿下,妾困了。”
“嗯,睡吧。”墨寒詔說著,掌心輕輕在雲暮璟肩膀處拍拍,頗有幾分輕哄的意思。
雲暮璟垂落眼簾,遮蓋住眸中浮現的傷感。
墨寒詔心頭微微一顫,整個人亂的很,清俊的眉目也是擰起,胸口處像是被一塊巨石重重壓住,有些喘不過氣來。
雲暮璟感受頭頂紊亂的氣息,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她想要墨寒詔徹底愛上他,就得用辦法勾著墨寒詔。
墨寒詔早就對她動心,聽見這話,自是難受的。
而雲暮璟要的,就是墨寒詔的難受,否則,他又怎能慢慢看清自己的心?
隻有他看清心,才會急切地想知道雲暮璟對他心中的想法,日日對她魂牽夢縈啊。
雲暮璟閉上眼以後,故意裝作睡得不安穩的樣子。
墨寒詔見狀,心頭又是止不住地抽了抽,墨眸眸底漸漸浮現出一縷糾結之色。
等不知過了多久,懷中的女人終於呼吸平穩下來後,墨寒詔輕手輕腳地床榻處起身。
他隻披著一件外衣,緩步來到暮月殿的殿門前,雙手交疊在身後,望著院落內,雲暮璟栽的幾株梔子花。
純白無暇,就如這殿的主人一般,有些思緒萬千。
“殿下,您這是怎麼了?”竹業原本一直守在殿外,瞧見墨寒詔出來站這許久,一直神情呆滯的樣子,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先皇後去世的早,殿下身為東宮的太子,自幼學習政務和軍法謀略。
這性情,本是比尋常人要淡漠上許多的。
殿下這幅煩憂的樣子,他已經許久沒有見過。
“竹業,你覺得,孤對璟兒,是什麼感情?”墨寒詔恍然朝竹業問道。
竹業先是一愣,隨即笑道,“殿下這是糊塗了,側妃娘娘是殿下的女人,殿下待側妃娘娘自是男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