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趙青青的寢殿外,又血水被端出來。
太後見到那盆血水,頓時嚇的眼前一黑,腳步踉蹌一下,連連倒退兩步。
“太後娘娘!”
喜嬤嬤見狀,攙扶住太後,焦急萬分地道,“您沒事吧?”
“哀家沒事。”太後老臉極其難看道,“走,咱們進去瞧瞧趙奉儀。”
太後說完,便邁開步履,有些蹣跚地走進殿中。
張太醫還帶著諸位太醫守在趙青青的床榻前,除此之外,還有幾位幫忙的醫女。
他們見到太後進來的時候,齊齊行禮道,“(微臣)奴婢,參見太後娘娘。”
“哀家不需要這些虛禮。”太後看著躺在床榻上的趙青青,額間被細密的汗水布滿,一張臉血色全無,正貝齒輕輕咬住唇角,不停地嗚咽痛呼著。
太後急急地朝他們問道,“趙奉儀情況如何?”
為首的張太醫上前兩步,歎氣道,“回太後娘娘的話,趙奉儀懷孕初期跌倒還見了紅,這胎不容樂觀。”
“依照微臣之見,縱然能保住,恐怕趙奉儀腹中的孩子也難以養到足月。”張太醫道,“還請太後娘娘先做好心理準備。”
此言一出,太後心跳驟然慢上兩拍,捂著胸口好半晌才緩過神來。
太後深吸一口氣,立刻道,“張太醫,不管如何,先把這孩子保下來!之後的,便之後再說!”
“微臣儘力而為。”張太醫恭敬道。
因著今兒在皇上哀悼儀式上發生的事情,整個東宮都有些不太平。
這種不太平,一直持續到夜幕降臨,才緩緩有所收斂。
暮月殿內,雲暮璟正拿著撥浪鼓輕哄懷裡麵的淩兒,逗的小人兒‘咯咯咯’地笑個不停。
雨寧緩步入到殿中,對雲暮璟輕輕一禮道,“側妃娘娘。”
雲暮璟站起身來,把懷裡的君淩交到站在旁邊守著的奶娘手裡,低聲囑咐道,“時候不早,小殿下該歇息了,帶他下去吧。”
君淩的屋子是霖川親自在守著,有他在,雲暮璟倒是能安心不少。
奶娘恭敬一禮道,“是,側妃娘娘。”
等奶娘帶君淩離開後,雲暮璟又遣散殿中其他人下去,這才重新落座,問道,“何事?”
“側妃娘娘,趙奉儀的孩子保住了。”雨寧道,“不過張太醫說,這孩子恐怕難以降生。”
雲暮璟手肘撐在桌沿處,宛若青蔥般的指尖抵在精巧的下顎處,唇角勾勒一抹弧度。
“意料之中。”雲暮璟悠悠道,“這麼一跤摔下去還見了紅,能保住這孩子,恐怕已是趙奉儀運氣好。”
“至於還想要這孩子生下來,近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雲暮璟悠悠道,“除非”
除非什麼?雨寧一怔,茫然地盯著雲暮璟。
“去母留子。”雲暮璟道。
如果雲暮璟記得不錯的話,在觀雨樓的記載當中,東梁的太醫院內是有些藥方,是可以通過損傷母體的方式來強行保胎。
隻不過孩子誕生之際,恐怕就是趙奉儀殞命之時。
對東梁皇室來說,這趙奉儀身份低微,比起她,還是她肚子裡的這個孩子更有價值。
當然墨寒詔或許做不出這麼陰險的事情,但太後一定會想辦法偷偷給趙奉儀喂那種保胎藥,留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