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醫急忙閉嘴低下頭,繼續診脈,還不忘檢查了下雲暮璟的傷。
不多時,他眉頭便是緊蹙在一起,然後起身朝墨寒詔抱拳恭敬道,“回皇上,從淑妃娘娘的手嚴重凍傷,又寒氣入體,引發的寒熱相當凶猛,需要趕緊用藥。”
墨寒詔聞言,立刻道,“那還等什麼?還不趕緊!”
“臣遵命。”
張太醫說著,趕忙去準備藥方。
墨寒詔看著雲暮璟縱然閉著眼,眉目還滿是痛苦之色,胸膛間不由得有怒火湧現。
璟兒的手好端端的可不會平白無故凍傷成這樣,定是發生了什麼。
“來人,去外邊把長樂宮那位貼身伺候柔淑妃的宮女給孤喊進來,孤倒要看看,柔淑妃的手傷成這樣是怎麼一回事。”墨寒詔冷冷道。
如今他確定雲暮璟的心意,便是更將她放在心尖上。
見到雲暮璟傷成這樣,又豈能不惱?
墨寒詔命令一下,先前跟雲暮璟到乾雲宮,守在外頭的雨寧很快就被人請進宮殿內。
“參見皇上。”
雨寧來到墨寒詔跟前,跪地行禮,但下一秒,她目光無意掃到躺在那昏睡的雲暮璟身上,頓時紅了眼,“娘娘”
她深吸一口氣,猛的朝墨寒詔磕了個頭,泣聲道,“奴婢鬥膽,還請皇上為淑妃娘娘做主!”
墨寒詔清俊的麵容此時陰沉如深淵一般,冷冷問道,“繼續說!”
“今晨趙貴妃派人來請娘娘過去一敘,說是商討皇上選秀女一事。”雨寧抿抿唇角道,“淑妃娘娘覺著趙貴妃同樣掌控六宮之權,確實也該與之商討一番,於是便去了。”
“誰知,張貴妃邀請咱們娘娘根本就不是為了商討事宜,而是看咱們娘娘近來受殿下冷落,要給娘娘下馬威。”
“淑妃娘娘剛到風清宮門口,張貴妃身邊的宮女就開始對淑妃娘娘出言不遜,這都是許多宮人親眼瞧見的。”
旁邊的德公公聞言,突然想到什麼,趕忙上前兩步到墨寒詔跟前,躬身道,“皇上,鷹衛巡邏皇宮時,稟報過此事。”
也就是說,雨寧所言不假。
自先帝亡故,蘇公公就主動卸任替先帝守靈去了。
如今這鷹衛,被蘇公公交到德公公的手中,用以輔佐墨寒詔。
因此,整個皇宮乃至東梁各處密報,都是直接傳到德公公手中。
墨寒詔一張臉愈發幽冷,繼續問道,“那淑妃娘娘的手,又是怎麼一回事?”
“後來淑妃娘娘入風清宮,張貴妃仗著位份高娘娘一級,直接隨口就給淑妃娘娘強加了一個罪名罰淑妃娘娘。”雨寧道,“淑妃娘娘的手被浸在雪裡頭,生生凍成這樣的。”
說著,雨寧哽咽起來,“當時奴婢看淑妃娘娘的手一片血肉模糊,而且還不停顫抖,娘娘一定是疼極了。”
此言一出,墨寒詔氣息篤然一窒,他回想起雲暮璟忍著這樣的疼一聲不吭,還為挽留他在風口裡麵站這麼久,隻覺得胸口不知被什麼東西重重壓住。
喘不過氣來。
“真該死”墨寒詔墨眸浮現一縷殺意,朝德公公幽幽道,“孤是不好動趙貴妃,可孤也不允許璟兒白傷,聽見了麼?”
德公公一愣,隨即默默吞咽一口口水。
皇上這意思,他明麵上不好罰趙貴妃,讓他背地裡偷偷給趙貴妃一點教訓呢。
而且隻要留著趙柔嘉的命就好,傷殘不論啊。
看來皇上這次是真的動真怒了,可是德公公猶豫道,“是不是小懲大誡便好?趙貴妃若是出事,趙丞相必定會細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