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詔算著南陽侯定會跳出來自證清白,到朝堂上鬨一番,要求徹查凶手和傳播謠言之人。
張太妃那一派的人以南陽侯等人為首,他出頭,其餘人必當是頂言相助。
墨寒詔也好借著這個機會瞧瞧如今這朝中,到底還有多少張貴妃的人。
要不然等南陽侯和丞相徹底鬥起來,其背後代表派係的人在看不清究竟誰會贏的情況下,大多都會擔心牽連自身,隱匿起來。
墨寒詔再想探,就難了。
至於後頭,墨寒詔自然也已派遣沈宿做好假證,叫南陽侯查來查去查到鄧若蘭身上。
南陽侯在得知自己並不冤枉後,也隻能為了女兒和整個侯府被迫跟丞相開始鬥。
可誰知,竟有人買通南陽侯的手下,故意在南陽侯麵前掉出了鄧若蘭的簪子,叫南陽侯以為是鄧若蘭私自命他手下動的手。
替墨寒詔將這個破綻給掩蓋了去。
“臣的確查到一點東西。”沈宿猶豫片刻道,“隻是皇上,臣認為,那人不像是壞心。”
“大概是沒猜到皇上有後手,隻擔心皇上計劃不成,這才”
“少說廢話。”墨寒詔淡淡地掃過沈宿,冷冷道,“孤最恨有人騙孤。”
能知曉他這個計劃,並且成功偷盜後宮妃嬪簪子的人,必定是在他身邊,並且十分親近。
墨寒詔確實是不知,究竟是誰這麼有能耐,能一眼看出他計劃中的漏洞,偷盜後宮妃嬪的簪子。
然後再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手伸進南陽侯府助他完成這一切。
隱藏的這麼深,心機叵測,這樣的人偽裝騙取他的信任,定有目的。
想到這裡,墨寒詔腦海中不由得一晃而過一副場景。
他先前找來鷹衛,去查這段時日出入過鄧若蘭寢宮,有可能盜取簪子的嫌疑人。
結果鷹衛順藤摸瓜,竟然查到了長樂宮的頭上。
墨寒詔一開始隻覺得不可置信,但後來他念起過去種種,每次都因著他的不信任,傷害到雲暮璟。
所以,墨寒詔還是信璟兒不會騙他,找來沈宿去了趟南陽侯府,將那名被買通的侍衛捉拿拷問,再繼續查查背後之人的身份。
“皇上”沈宿歎口氣,站起身來,朝墨寒詔一禮道,“那臣便得罪了。”
“那名侍衛已經招了,是受安景堂的賄賂。”沈宿道,“這安景堂生意雖做得大,但到底是一間藥鋪而已。”
“按照常理來說,絕不可能有機會得到宮中妃嬪的簪子,再把簪子送入南陽侯府。”
“可見安景堂背景之大,微臣猜想,能做到這幾點的,多半是宮裡頭的人。”沈宿道,“而且還能經常出宮,有機會聯係上安景堂。”
此言一出,墨寒詔周身的氣息不由得一變再變,麵色漸漸難看起來。
宮中人想要出宮,基本上都得求得他的恩典。
唯有璟兒當年璟兒剛入東宮時,他送了璟兒一塊羊脂白玉佩。
那是他身為太子的信物,拿著便可自由出入皇宮。
“安景堂從前也是名聲頗大,可唯有近兩年,發展的頗為驚人。”沈宿說到這裡頓了頓,這才繼續道,“皇上不妨想想,自己身邊有沒有最近這收的人。”
墨寒詔沉默不語,隻是搭在腿上的手拳頭緊握,若是仔細看,還有些輕微的顫抖。
璟兒,便是這兩年入宮的。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