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臣妾自認到皇上身邊後,對皇上真心實意,不曾做過任何傷害皇上的事情。”雲暮璟抬眸時,眼底仿佛有淚光閃爍。
“雲思語一味索取皇上,臣妾從未求過其他的。”
“縱然是臣妾偷盜鄧昭儀的簪子偷送入南陽侯府,也是因為擔心皇上計劃不成。”
墨寒詔抿抿唇角,分明是雲暮璟欺騙了他,可他捕捉到雲暮璟麵上展露出的這分痛心,竟還是有點不忍。
雲暮璟偏偏就有這種能力,讓他憐愛和心疼。
可他就是因為對雲暮璟的心軟,才叫他淪落至此,被一個女人耍的團團轉。
這錯誤,他不會再犯第二次!
“夠了!”
墨寒詔深吸一口氣,強忍著胸口的沉悶,嗤笑道,“欺騙就是欺騙,孤不想聽你的借口!”
“雲暮璟,孤恨你。”
此言一出,雲暮璟身子篤然一顫,怔怔地盯著他,那清絕的麵容露出一抹痛色。
下一秒,墨寒詔鬆開掐她下顎的手,偏轉身型,冷冷道,“孤念你生養大皇子,留你一條命。”
“來人,傳孤的命令,收回柔淑妃後宮之權,褫奪封號,降為昭媛,禁足長樂宮。”
“這樣善於欺騙之人,也不配做君淩的母親,孤會派人到長樂宮將君淩帶走寄養在太後膝下。”
墨寒詔在講這話的時候,袖口中的指尖仿佛要掐進肉裡,整個手背青筋暴起。
他墨眸掃過雲暮璟,那一眼,眼尾的殷紅未散,憤怒氣惱又帶著決意。
“臣妾有錯,甘願受罰。”雲暮璟淚盈於睫,卻還是忍著沒哭,隻低低問道,“但君淩還小,皇上可忍心讓他和生母分離!”
墨寒詔瞧著雲暮璟這可憐又期盼的眼神,一時間分不清這是否又是她的欺騙。
一想到欺騙,他就不免再度怒火上湧,用力扯回自己的袖口,縱然心中難受,還是忍不住冷言冷語。
“長樂宮,孤這輩子都不會再踏足,也不會讓君淩踏足。”
雲暮璟聞言,麵色一白,連腳步都止不住地踉蹌一下,淚水順著麵頰滑落,破碎萬分道,“皇上當真這樣狠心?”
墨寒詔也是第一次見雲暮璟這副模樣,他藏著的手在輕微顫抖,抿唇道,“不及你狠心。”
說罷,他邁開步履,匆匆離開。
他怕自己再留在這裡,當真會受不住動搖。
德公公和竹業目睹這一切,互相對視一眼,都止不住歎口氣。
雲暮璟對皇上如何,他們都是看在眼裡。
但騙就是騙了,皇上眼裡最是容不得沙子,這回怕是鐵了心。
“璟昭媛,皇上下令將你禁足,還請回長樂宮吧。”德公公上前到雲暮璟身邊,輕聲道,“奴才儘量晚些時候再去接大皇子,您趁著這會兒多陪陪他吧。”
“否則大皇子被帶出長樂宮,再想見,就不知何時了。”
雲暮璟原本在原地,滿是失神,此時眼底才總算凝聚幾分光暈。
“謝公公。”雲暮璟跟德公公道完謝,便抿抿唇角,提著裙擺,向著長樂宮小跑過去。
雲暮璟一路進長樂宮,就入到君淩住的寢殿。
雲暮璟將殿中人全部遣散下去,隻剩下自己坐在君淩的搖籃前,看著搖籃裡麵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