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孤這輩子不會原諒你。”墨寒詔淡淡道,“回你的長樂宮去。”
雲暮璟麵色一窒,咬唇道,“嬪妾可以回去,但嬪妾想問皇上最後一個問題,皇上這段時日流連美人鄉,是有其他苦衷?”
雖然雲暮璟這麼問,可那臉上的表情,分明連自己都不信。
以前墨寒詔無奈寵幸其他妃嬪,隻是偶爾一次兩次,現下日日在美人鄉裡麵尋歡,哪裡像是被迫的樣子?
“沒有。”
果然,墨寒詔悠悠道,“孤喜歡美人,僅此而已。”
“那皇上曾經說愛臣妾”雲暮璟急急追問道。
“不愛了。”墨寒詔漠然道,“孤的這個回答,璟昭媛滿意嗎?”
雲暮璟站在那,淚痕布滿麵頰,卻無聲無息,沒有再度開口。
她沉默良久,最後唇角露出自嘲之色,“嬪妾明白了,嬪妾告退。”
雲暮璟對著朝陽殿的殿門一禮,緩緩轉身,失魂落魄的離開。
那背影愈行愈遠之時,顯得淒慘又落寞。
墨寒詔不知何時來到窗前,望著雲暮璟走時的方向,明黃袖口中的手,也在微微顫抖。
無人知道,他在講那話的時候,是何種心境。
是心痛到窒息的感受。
“皇上”
殿中的洛允霏和鄧若蘭察覺到墨寒詔的異樣,眼底不約而同都掠過一絲羞惱之色。
尤其是洛允霏,上一秒墨寒詔對她態度極好,主動將她拉進懷裡,她還以為皇上轉性了。
結果下一秒,墨寒詔就跟扔皮球似的,把她甩在地上。
這轉瞬之間,當真是截然不同的兩幅麵孔。
鄧若蘭則是自入朝陽殿,就一直提著食盒站在那,連跟墨寒詔半句話都沒能講上。
鄧若蘭和洛允霏齊齊對視一眼,彼此都能看到對方眼中恨意。
她們都很清楚,皇上這一來二去能有這麼大的變化,定是跟雲暮璟有關係。
人都走了,那眼神還盯著窗戶看。
該死的雲暮璟!鄧若蘭死死咬唇,要不是雲暮璟那個賤人勾引皇上,她也不會好容易得到侍寢機會,卻無法如願。
這段時日,皇上經常來她的寢宮,也時常禦賜她物件,偏偏一到晚上,連她睡過的榻都不願意沾。
每夜都是躺在椅子上,非要她跪在那念經。
她是腿也跪青了,嗓子也念啞了,腰酸腿疼的。
不行,既待在皇上身邊,她得把握機會!鄧若蘭想著,將手中的食盒往桌上一放,主動走到墨寒詔身邊貼上去。
“皇上,窗戶外有什麼好看的?”鄧若蘭媚眼如絲道,“看看嬪妾,嬪妾今兒還上了妝,嬪妾好看嗎啊!”
墨寒詔眼看鄧若蘭貼上來,墨眸浮現一抹厭惡之色,偏轉身型,躲開了她。
鄧若蘭撲了個空,身子因著慣性,就直直摔下去。
墨寒詔還順勢在她腰間踹上一腳,清俊的眉目寒意凜冽道,“鄧昭儀,孤沒發話,誰允許你碰孤的!”
南陽侯嫡女,張太妃的人,他厭惡。
何況墨寒詔想起鄧若蘭三番兩次為難雲暮璟,心裡就沒由來的一股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