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好了。”
謝傅的聲音讓陳清瀾回神,小孩子歡躍道:“先生畫好,好美啊,我也要跟先生一樣厲害。”
謝傅嗬嗬一笑,“不行,你要比我厲害。”
“謝先生。”陳清瀾提醒一句,內心倒有幾分期待看到對方的畫作。
謝傅領悟,兩人互換位置,欣賞對方的佳作,孩子們立即跟著謝傅轉移位置,有個孩子看了陳清瀾的畫,傷心道:“謝先生可能要輸了。”
謝傅笑著說道:“那一會,我們跟陳先生說幾句好話,讓陳先生高抬貴手。”說著開始欣賞陳清瀾的畫作。
陳清瀾這邊,在看到謝傅畫作的一瞬間,臉露驚色陷入畫中,青山巍巍,秋雨綿綿籠罩江麵,江波泛著煙氣,畫意翩翩出塵,看之令人心神俱爽,宛如身臨其境。
再看這秋雨綿長,一筆而成,雨意悠遠啊,此人竟真的有如此真才實學,蘇州城什麼時候有此號人物,我竟不知道,嘴上脫口問道:“這畫叫什麼名字?”
謝傅笑道:“小鴨溺水圖。”
孩子們聞名哄笑起來。
陳清瀾感覺對方傲才在羞辱自己,怒道:“哪來的小鴨,鴨子又怎麼會溺水?”
謝傅走過來,朝畫上一指,“這不就是小鴨了。”
陳清瀾看去,隻見近岸處,隻見幾顆頑石,細辨之下又好像是鴨子的頭,隻見其頭不見其身,好似溺水一般,這種技法,簡直了!
陳清瀾怒道:“就算如你所說是鴨子,可鴨子又怎麼會溺水呢?”
謝傅笑道:“這是小鴨子啊,小鴨子還不知道自己會遊水啊。”
陳清瀾冷瞪謝傅,“你在諷刺我?”
謝傅微笑道:“不敢!陳先生畫作大氣磅礴,立意深遠,在下甘拜下風,不過厚顏求個平分秋色可以嗎?”
陳清瀾臉色溫和許多,“你以為我像你一樣……輸了就是輸了,我輸得起!”說著目光掃了孩子們一眼,笑道:“先生輸了,所以先生以後不會阻攔你們作畫。”
孩子們沒有歡呼起來,大概是感受到陳先生的失落,紛紛走到陳先生的身邊去。
有人說道:“陳先生,你要是不喜歡,我們就……就不畫了。”
兩位先生,他們都喜歡,雖然陳先生有的時候過於嚴厲嚴格,但他們心裡知道,陳先生是為了他們好。
有些話說出來,孩子們未必能聽懂,陳清瀾乾脆道:“或許是先生錯了。”能當著這些孩子們麵前承認自己的錯誤,真是難得。
陳清瀾朝謝傅看去,兩人默契的朝門口走去,外麵下著綿綿細雨,兩人也就在屋簷下站著。
從瞧不起到反感,到驚訝,到氣憤,到最後心服口服,平靜接受,這種一係列的情緒變化也實在太快了,從來沒有一個人讓自己態度轉變如此之快,僅僅那一幅畫小雞溺水圖,想到這麼古怪的名字,陳清瀾嘴角忍不住微微一笑。
僅僅是這一幅小鴨溺水圖,就讓自己態度立即改觀嗎?
並不儘然如此,如果細細回想,他的一係列言行舉止,都是有跡可循,那粘貼的紙張,孩子們對他的熱情和親近,恃才不傲,謙遜客氣,反倒是自己處處針鋒相對,言語極儘犀利。
陳清瀾側頭看著他一身樸素儒服,如他所作的那幅畫,名字雖然俗氣,卻有翩翩出塵的內涵,難得!
“謝先生,還未請教?”
“不才謝傅。”
“謝先生這幅……這幅小鴨溺水圖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什麼時候蘇州城有謝先生這號人物,我竟不知道。”
謝傅笑道:“陳都知,我們見過麵的。”
陳清瀾聞言大為驚訝,雙眸瞪大看著謝傅,脫口問道:“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
謝傅笑道:“在秦樓門口。”
“秦樓門口?”
陳清瀾思索起來,想了半天卻一點印象都沒有,對著謝傅道:“我想不起來。”
說著看著謝傅一身樸素儒服,“那時你若是這樣一身裝扮,我未必會注意到你。”說到最後語氣是有點歉意。
謝傅笑道:“那天晚上陳都知你被一群人圍著,沒有注意到我也是可以理解。”
“你這麼說跟沒說一樣,我有哪天晚上不是被……”
陳清瀾說著卻化作一笑,沒有繼續說下去,轉而說道:“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有閒到秦樓小飲幾杯,我必定親自接待你。”
謝傅聞著她身上體幽透衣而出,低頭看去,一雙繡鞋鞋尖逸出袍擺。
但凡是女子,身體或多或少都有體香,陳清瀾身為青樓都知,更是整日浸在花香麝粉中的女子。
陳清瀾見他舉動,立即想到什麼,“你稍等一會,我到隔壁屋脫下雪襪。”
謝傅哈哈一笑:“我自己撕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