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兒心中暗忖,就怕整了這麼一出,無形中又打中你的命門。
蘭甯卻已經先行一步,走出房間。
謝傅看見蘭甯,立即說道:“蘭甯娘子,來說清楚,彆錯閹好人。”
蘭甯聞言想笑,卻強忍住,一副凜若冰霜的清冷模樣,“你真的不知道?”
謝傅應道:“我替人寫信,又怎麼會知道信是送到哪裡去。”
“你詳細說來,若敢有半點欺騙,可彆怪我不客氣。”
謝傅知道這小娘子狠,同時也為了避免朱明深陷虎穴,把給朱明代筆的詳細說來。
蘭甯聽完卻半喜半算,喜事他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玩弄自己的騙子,酸卻是一切並非他的初衷。
他還算不算自己的書信好友呢,忽又覺得諷刺可笑,我誠心誠意掏心窩子,他卻隻不過是履行彆人的拜托。
心中真想問一句,這信中的一句一字,你用上幾分真心。
謝傅見蘭甯久久不語,問道:“蘭甯娘子,你能理解明白嗎?剛才不是我不說,是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蘭甯見謝傅雙眼發紅,臉頰都淚濕漉漉的,忙道:“娟兒,快打熱水去。”
娟兒連忙跑去開鎖。
謝傅問道:“蘭甯娘子,能先給我鬆綁嗎?”
“瞧我給忘了,娟兒,鬆綁。”
蘭甯說著卻發現娟兒已經打水去,立即蹲了下來,幫謝傅鬆綁雙腳上的繩索,可是娟兒綁的太緊,她根本解不開,又惱又急道:“可我不會鬆綁啊。”
謝傅淡道:“那算了。”
蘭甯卻不甘心,用力扯著繩索的結,手麻腳亂中,塞住鼻子的一顆乾棗掉了下來,一股濃濃的味道直衝腦門。
嗆的蘭甯當場就要暈倒,咳咳著連忙跑開,表情誇張,極難描狀的看著謝傅,“我的天啊!你這腳也太熏人了。”剛才那一下,可真是差點要了她的命。
蘭甯既想靠近,又望而生畏,隻好重新拿了一顆乾棗塞住鼻子,硬著頭皮靠近,憋著臉,再次去解謝傅腳上的繩索。
謝傅感受到她的手麻腳亂,出聲淡道:“算了,等娟兒姑娘回來再說。”
剛好娟兒端著水盆匆匆走了進來,“小姐,水帶來了。”
蘭甯道:“先彆著急,給阿……謝公子鬆綁再說。”
娟兒放下水盆,三下兩下的解開謝傅腳上的繩索。
謝傅手腳剛恢複自由,眯著眼,揖禮道:“蘭甯娘子,告辭了。”隻感現在兩清的不能再兩清了,再無絲毫歉意。
蘭甯一愣:“你好歹……好歹……”
謝傅卻已經轉身離開,他的眼睛這會還辣的睜不太開,像個瞎子一樣,一邊行著伸著雙手摸索著。
蘭甯見狀,立即上前攙扶,柔聲道:“你這樣子怎麼回去,好歹洗下眼睛,緩一緩。”
謝傅擺開蘭甯的手,嘴上淡道:“沒關係,離的也不遠,我慢慢走回去就好。”
蘭甯冷道:“你生我的氣,是不是?”
謝傅不出聲也不離開,繼續朝門的方向摸索著慢行。
“不管我們之間發生什麼誤會,我此時此刻依然視你為知己,如果你連給我表達歉意的機會都不給,就當我這二十多封信都跟條狗在寫。”
蘭甯說著,幾個疾步走到謝傅麵前,挺胸傲然擋住他的去路。
謝傅的眼睛是時睜時閉,像半個瞎子一樣,手上突然摸到什麼柔軟至極的東西。
還十分彈手!
猛然就把手給縮了回去,完蛋了!這才剛剛算清楚,又有賬。
隻感覺自己一個正經人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謝傅現在真想灌幾口酒,讓蘭甯見識一下,正經人不正經起來是何等的恐怖,還敢不敢這般玩火。
蘭甯倒並非故意,說句不誇張的,她若端正姿態,男人要走近她三步之內都需要勇氣,更彆說伸手去非禮她。
絕美的俏臉唰的就紅了,嘴上冷冷道:“謝公子,這可比擅闖閨臥嚴重多了。”
謝傅麵色立即難看起來,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蘭甯卻是淡道:“念你是無心的,就不計較了。”
娟兒聽了暗忖,說的好雲淡風輕啊,不是應該惱羞成怒,趁機發作嗎?
蘭甯重新將謝傅攙扶。
謝傅不是很樂意。
“彆亂動,再碰到,我就當你有心的。”
蘭甯手上攙著謝傅往椅子走去,嘴上不忘輕聲叮囑:“慢點~”
待坐下之後,蘭甯親自擰乾臉帕。
謝傅聽見水聲,手又摸索著,開口道:“我自己來就好。”
蘭甯把謝傅那雙亂摸的手給按下去,語氣有點強勢道:“你老實坐著就好。”
說著素手纖纖,輕輕擦拭謝傅發紅的雙眼,看見他眼睛腫成這樣,心裡也怪心疼的,後悔肯定是後悔了,柔聲道:“不要生我的氣,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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