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結界內的張正陽見魔人受伏扭曲掙紮,再無束手,看見盤坐地上麵容平靜的三人,目露凶光,靠近揮起雙掌朝其中兩人天頂蓋下按。
落掌之際,雙手卻被禁錮束縛,張正陽一訝,禁錮真言!
這時王婉之身體癱軟,口中直接噴出一口鮮血,將遮在臉上的灰布直接染紅,彌布縈繞天地的低梵之音也隨著一斷。
痛苦掙紮的魔人似乎瞬間得到掙脫,更加發狂的朝張正陽撲殺而去。
於此同時盤坐三人表情又開始扭曲起來。
張淩蘿看出其中玄機,王婉之在施展祝詞真言和手印真言時,又施展另一真言控製堂叔,大喊:“堂叔,你不要添亂,影響王先生。”
回應張淩蘿的卻是張正陽的一聲慘呼,身體受到禁錮,硬生生挨了魔人一掌,撞在結界的邊緣,受了重傷,跟柳廣幕一般命運。
眼看張、柳兩人要慘死魔人殺戮之手,王婉之手印變幻,梵梵元音再起。
天地歸於安寧。
“謝公子。”
陸姿叫了一聲,謝傅走到夫妻兩人的身邊,叫了一聲“謝廷主”,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謝旌笑了笑:“謝公子,相識時日太短,未能有把酒言歡的機會,這把天蓬尺是我的寶貝,現在送給你,算是紀念我們這份相識之情。”
陸姿聞言嬌軀一顫,她知道丈夫把這把天蓬尺送人,意味著什麼,目光淒淒懇求的看著自己的丈夫。
謝旌卻看都不看陸姿一眼,將天蓬尺雙手奉上。
謝傅似乎感受到謝旌自絕的決心,遲遲沒有接過。
謝旌一笑:“謝公子可能還不知道這把天蓬尺的妙用,這把天蓬尺是雷擊棗木所製,是文道中人夢寐以求的法器,就如劍客手上的寶劍,能夠防身殺敵,亦能斬妖除魔。”
謝傅雙手輕輕撫摸著天蓬尺,卻沒有接過去,“這把天蓬尺在我眼中隻不過是一把普通的尺子,在廷主的手中才叫天蓬尺,廷主留著。”
謝旌淡淡一笑:“我已經用不上他了,得給它找個好主人。”說著十指微微顫動,似不舍又似留戀。
謝傅朗聲道:“廷主,恕我直言,廷主是否已經打算自絕謝罪。”
謝旌哈哈大笑:“我今天做的這些事讓文廷蒙羞,讓世人不恥,怕再無顏麵活下去,隻怕謝公子心中也看不起我。”
謝傅卻道:“在謝傅心中,廷主沒錯。”
謝旌表情一訝。
謝傅又道:“不過今天廷主做錯了一件事。”
謝旌問道:“什麼事?”
“兄竟心生自絕之念。”
謝旌淡道:“苟活又有何意義?”
謝傅換了稱呼,親切道:“兄,聽弟一言,既然為文廷所不容,何不乾脆脫離文廷,沒有束縛,以兄的一身文道修為,每走一步就能救治一人,追著兄心中的信仰,儘情施展抱負,豈不逍遙快哉?”
謝旌一訝,似乎隱隱有被說動。
謝傅繼續道:“兄,這世上還有許許多多,等待兄這位活神仙前去救助,兄若看得開,不在意身背汙名,兄的每一步善舉,豈不是文聖當初的善舉。”
“賢弟啊,你這一番言語讓我醐醍灌頂啊,我差點枉死,你說的對,我死都不怕,何畏汙名。”
謝旌說著竟站了起來,似瞬間充滿著生誌,對著謝傅說道:“隻是我這一去,不知何日才能與你重逢,卻連與你共飲一杯的機會都沒有。”
謝傅哈哈一笑:“兄你這一杯堅守初衷的厚酒已經將我灌醉。”
“好賢弟,能認識你真乃平時快意之極。”
夫妻兩人攜手離開,兩位青衣儒師擋在夫妻兩人麵前。
謝旌手握天蓬尺,傲道:“雖然我此刻心神耗儘,但你們兩人也攔不住我。”
以前是同道之人,此刻卻是敵非友,亦沒有什麼好解釋的。
兩位青衣儒師卻恭敬的施了一禮:“廷主慢走。”
然後分立兩旁,讓開道路。
謝旌哈哈大笑,瀟灑快意非常。
“娘子,我千算萬算都算不過你,你將一切都告訴謝賢弟,就是準備讓他來勸我。”
“相公,從你說起他的名字,你眼神流露出來的東西,我就知道你們是同道中人,我就知道他能說服你。”
陸姿說著,又輕輕道:“其實我心中沒底。”
謝旌問:“你為什麼不勸我?”
“因為我是你的女人。”
王婉之此次本來就抱著重病半神殘軀而來,剛才一番變化,脈輪受損,強為之下,心神遙遙欲墜,雙眸竟滲出血跡來。
心腦連眼,這說明她已經處在生命極度危險的邊緣。
自上回縹緲峰一行,元鏡先生失約,王婉之十分失落失望。
依她對元鏡先生的了解,元鏡先生絕對不是一個失約之人,以兩人這份多年的深厚友誼,她堅信就算元鏡先生就算病重,也會拖著巍巍老軀前來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