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小船行駛至離賢橋十餘丈的地方,雖身處流波之中,卻似置身止水中,停滯不動。
船頭站有兩人,從衣著可以看出是一男一女。
賢橋眾人目光聚焦在這一男一女身上,眼神散發出懾人的殺氣,如同他們身上的兵器已經刺向對方。
此次引蛇出洞圍剿景教餘孽,乃是陳清瀾暗中主導,地宗出動四名高手,三名四品,一名三品,這已經是地宗在蘇州一半的精英力量。
而顧陸朱張也各自派上高手。
朱九春也在場,身邊跟著一名身著白衣的美貌少女,正是與他一同在雷淵宗學藝的師妹,此女名叫段玉瑩,她的另外一個身份是雷淵宗雲彙峰宿乾道人的女兒。
段玉瑩跟朱九春都是四品修為,算是雷淵宗年輕一代的翹楚,能從五品踏入四品的,已經算是武道的另外一個層次。
畢竟不是每個武者都能度過第一個武道天劫,不是每一個武道者都有強大的後備資源,在渡武道天劫的時候,有文道高手念誦祝詞真言護法。
往往五品巔峰,對大多數武道者來說,代表著死期將即。
朱九春對著身邊一位氣定神閒的老者問道:“周先生,你覺得這兩個人會是景教餘孽嗎?”
這名老者名叫周謙,是朱家忠心耿耿的家臣,亦是三品高手,與朱家另外一名三品高手柳廣幕,並稱朱家雙雄。
朱家雙雄,踏入三品已經二十餘年,是有望晉升兩品的人物,所以特彆為朱家所倚重。
至於柳廣幕上回在蘇州文廷受了重傷,要不然今晚隻怕也會到場。
高手之間生死對戰,經脈鍛煉洗禮,亦是修為精進的途徑之一,這種機會千載難逢。
周謙應道:“我看應該錯不了,而且不是小魚小蝦。”
賢橋有人朗聲道:“船上二人,報上名來。”聲音雖然清朗,卻透著一股威懾之壓。
此人名叫奉守道,是蘇州刺史陸濤的近身侍衛,官拜中郎將,是蘇州府衛的禁軍統領。
雖是朝廷命官,卻聽命於陸家。
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在蘇州這塊地盤,蘇州府衛就如同是陸家的私軍,隻不過養的名正言順。
奉守道一年多前踏入三品,而他的年齡也不過三十出頭,按照五品之後,每晉升一品都需要花費先前相同的努力與歲月這種說法,奉守道入武二十年,卻是有望在五十歲就踏入二品的人物。
從這一點來說,奉守道未來成就要在朱家雙雄之上。
小船上的男女彼此對視一眼。
男的說:“苗嫻,看來今晚人家是有備而來。”
女的應:“蕭雄,隻怕今晚凶多吉少,想不到相隔二十年,這重聚時光卻是如此之短。”
男的哈哈大笑:“教中兄弟戰死,我蕭雄苟活二十年,每日每刻都愧疚難安,亦每日每刻都做好殉教的準備,隻可惜……”說著扭頭看了一眼隨水緩緩而流的花魁畫舫。
女的道:“我能護聖女近二十年,亦能護她今晚。”
蕭雄點了點頭:“隻要能護聖女平安離開,我倆死不足惜。”
朗聲喊道:“大秦景教濟教使蕭雄在此!”
苗嫻跟著應了一句:“大秦景教觀教使苗嫻!”
賢橋眾人聞言,暗暗驚歎,果然是大魚。
大秦景教有雙王,大日明耀王和端月清輝王,日月雙王均是不世大魔頭,幸是在二十年前那場大戰中戰死。
接下來是護教四大護法長老。
玄、觀、生、理、濟、宜六使為景教載道六教使。對應景教道義:玄妙無為:觀其元宗:生成立要:理有忘筌:濟物利人:宜行天下。
這十二人是景教精英,均是在武道上叱吒風雲的人物。
幸是在蘇州這龍潭虎穴之地,今日又是四閥聯合地宗,儘出精英,換在其它地方,漫說要圍剿兩人,就是要拿下其中一人也是不容。
而這些年景教餘孽改姓換名潛藏起來,今日濟、觀兩使聚在一起,身後那艘花魁畫舫主人身份可見一斑。
雖未確定,大家心中已經有數,應該是那景教流傳十六個字:凡女成聖,無上珍寶。契合天地,複我光明。
景教聖女!
賢橋有人喊話:“張兄,好久不見,或許我應該叫你一聲蕭兄。”
眾人聽見這邊竟有人跟景教餘孽打招呼,立即望去。
說話的是一名身材高瘦修長的男子,給人一種體弱不經風的感覺。
剛才在數十人之中並不引入注意,此時卻雙目神采異常,光華畢露,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朱九春看見此人背上斜插著把長刀,低聲問道:“周先生,可是張家深居簡出的人物——刀王韋散人。”
周謙點頭:“就是韋散人,他在,我竟絲毫不知,看來應該到了匿氣無息的地步。”真氣放易收匿卻難,他已經三品,剛才卻絲毫感覺不到韋散人的存在。
朱九春駭然:“二品。”
周謙道:“應該還沒。”
朱九春暗暗鬆了口氣。
蕭雄哈哈大笑:“韋兄,今夜你我各為其主,就在刀劍中敘舊情吧。”
穀瑨說著扯下自己一片衣袖,割袍斷義,已是死敵之意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