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倝朱長照見了心中暗忖,陸濤這般擺低姿態,分明就是劉備想收諸葛亮。
“這實在讓晚生受寵若驚,晚生一時胡鬨之作,可不要讓大人見笑才是。”
“不會不會,我豈敢笑你,蘇州文人才子肯定繞不了我,對了,《洞房花燭三叩拜》這是曲子可是少癲你所作?”
張淩蘿搭話道:“除了我傅叔,何人作的了這樣驚世駭俗的曲子。”
陸濤脫口:“傅叔?”
張淩蘿應道:“傅叔與姑姑是至交好友,淩蘿作為晚輩,自然要叫一聲傅叔。”
陸濤笑了笑:“意真妹子雖為蘇州傲女,不過少癲才學過人,傲女也不得不另眼相看啊。”
謝傅解釋一句:“謝傅路經無錫的時候,恰逢瘟疫爆發,有幸與真姐共抗疫共患難,承蒙真姐不嫌謝傅地位低微,枉屈降尊與謝傅結拜為異性姐弟。“
陸濤聞言心中暗忖,莫非張意真在蘇州的時候,已經看出謝傅此人的能力,這結拜為姐弟,倒是拉攏人心的好法子。
陸濤笑道:“少癲啊,你都與意真妹子結拜為姐弟,我是否要與你結拜為兄弟呢。”
謝傅應道:“大人,這可讓晚生惶恐,晚生還是以晚輩自居。”
“說笑的。”陸濤一言揭過,笑道:“對了,內子最近迷上《洞房花燭三叩拜》這是曲子,老拉著我陪唱,可我一來公務繁忙,二來唱的不好,少癲你這作曲者尋個時間,上門指導我夫妻一二。”
“額……”
陸濤笑道:“我實在被內子纏著沒有辦法,少癲也算幫幫我忙。”
這姿態擺的更低了吧,謝傅豈能不給麵子,點頭應下。
這些人實在厲害,讓人不得不拒絕。
一番熟悉客套之後,陸濤卻絲毫不提昨夜蘭甯之事,儘是家常閒談,似乎從來沒有發生過昨夜那場大戰,也似乎謝傅從來沒有罵過吳中四閥。
這番姿態,也算表達了陸家的態度。
其實對於吳中四閥來說,相比起謝傅不痛不癢的那幾句罵,他們更重視的謝傅這個人才,畢竟能一聲震退正見大師,讓顧家四大儒師的文道天才,彆說蘇州,就算放眼天下也是屈指可數。
這塊肥肉原本就是惦記著,現在這肥肉更肥了,肥的油水都滴一地,滿地油香。
就算不能拉攏為己有,打好關係,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
有張淩蘿從中調選,氣氛竟異常和諧,有如相識多年。
這時澹台鶴情又來了,“傅,沈約沈玄師來了。”
澹台鶴情這堂堂澹台府女主人,今天倒成了通知稟報的,也是今日來的人物,個個大有來頭,她不得不親自迎門接待。
當然澹台鶴情心中欣喜願意,她以前還擔心彆人小看謝傅,娶了她背後被人說閒話。
家夫如此,她也感到驕傲有光,就是內心隱隱有點擔心,有道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謝傅立即道:“有請。”
陸濤和朱長照聽沈約也來了,心中有數,不約而同的看向張淩蘿,也好,省的讓張家一家占儘便宜。
謝傅家眷在蘇州,也算是蘇州的一份子。
沈約進入大廳,看見還有其他客人,表情一訝。
張淩蘿與沈約認識,介紹道:“沈玄師,這位是蘇州刺史陸大人,這位是蘇州司馬朱大人。”
“陸伯伯,朱伯伯,這位上靈山來的沈玄師。”
對於靈山來的人物,兩人自然不能失禮,其實就算張淩蘿沒有介紹,對於沈約的底細,他們也是知道的,蘇州來了一位紫衣玄師,他們豈能不知。
雙方一番客套之後,陸濤笑道:“我公務繁忙,就先失陪了。”
“少癲,彆忘了我們的約定,我陸府大門恭候大駕。”
陸濤這話卻是一語雙關。
謝傅點頭:“陸大人,謝傅尋個時間必定登門拜訪。”
陸濤走後,朱長照也找了個理由離開。
兩人走後,沈約說道:“謝公子,這吳中四閥該不會是看中你的文道天賦,特意來拉攏你的吧。”
話剛說完這才發現張淩蘿在場,顯得有點尷尬。
張淩蘿卻是笑道:“沒關係,沈玄師,大家都心知肚明。”
沈約笑了一笑。
“傅叔,沈玄師,你們聊,我先失陪。”
剛才朱長照,陸濤,她需要留下來從中幫忙周旋,現在沈玄師特意登門而來,顯然有私事要談。
張淩蘿走後,沈約破有深意道:“謝公子,你這侄女可不簡單啊。”
謝傅笑道:“不簡單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沈約嗬嗬一笑:“那就要看你們叔侄感情是真是假咯。”
話歸正題,謝傅笑道:“沈玄師,你今日登門造訪,該不會是湊巧路過吧?”
沈約道:“謝公子,我特意來問一句,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謝傅問道:“沈玄師,你這麼就快要回去嗎?”
沈約道:“畢竟要離家在靈山呆上三年,我本來也想多呆幾日,給謝公子多幾天時間考慮,不巧的是,靈山出了點事,我必須馬上趕回去。”
謝傅問道:“玄師打算什麼時候啟程。”
沈約應道:“今天。”
今天?這麼刻不容緩,顯然不是小事。
沈約道:“謝公子,要不你隨我去靈山見識一番,到時再作考慮。”
卻是突然放低姿態,如同邀請上靈山做客一般。
靈山確實出了大事,他收到靈山來的飛信,卻是最為緊急的那種,信言中讓他不惜一切代價帶王婉之回靈山去,頗為讓王婉之前去力挽狂瀾的味道。
當時隻有他一人前來蘇州,他已經隱隱察覺到靈山在警戒什麼。
此地離靈山隔著千裡,就算有飛信也不能及時溝通,卻無法及時回告這王婉之現在的情況是自身難保。
王婉之是帶不回靈山去了,帶回去一個文道天才謝傅,或許能代替王婉之也說不定,至少比空手回去要好。
謝傅爽快應道:“好!”
見謝傅應的如此爽快,沈約倒是錯愕,反而問道:“謝公子,不好好考慮一下。”這口吻似乎在說,你彆拿我開玩笑。
謝傅已經考慮的十分清楚了,文道之強比武道之強,強大是他誌向所求,縮在家裡當縮頭烏龜豈是男兒大丈夫所為。
謝傅問道:“沈玄師打算什麼時間出發。”
沈約應道:“最好現在。”
謝傅道:“能給我一個時辰準備嗎?”
“當然。”
謝傅讓孔管家安排沈約前去客房休息,這邊去找澹台鶴情。
這事頗有點先斬後奏的味道,而他沒有和澹台鶴情任何商量。
他不商量,那就是沒有商量。
他也清楚這對澹台鶴情意味著什麼,對澹台鶴情來說,是天大的大事。
謝傅找到澹台鶴情。
澹台鶴情問:“沈玄師也走了嗎?”
今天發生了很多事,她要問個清楚,你是不是李少癲,你有沒有夜禦五女,還有為什麼今天來了這麼多大人物,你昨夜到底乾了什麼……
謝傅卻輕輕拉著她的手,輕聲道:“走,陪我走一走。”
一路卻是無聲,謝傅隻是不時溫柔看她。
澹台鶴情以為謝傅遇到麻煩,笑道:“沒關係,有什麼事你可以告訴我,我會站在你的身邊,我不怕那些人。”
謝傅卻是一笑:“你已經扛了這麼多年了,我作為你的男人,現在應該是我來扛。”
澹台鶴情微笑:“你都知道我是你的女人,一起扛又有何妨。”
不知不覺就走到內宅,進入花廳,謝傅毫無征兆的將她直接抱起,柔聲道:“我想好好愛你,感受你的存在。”
澹台鶴情聞言卻是輕顫:“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你不要嚇我。”
“沒有,我就是想讓你知道,我有多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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