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謝傅開口道:“端木慈師傅,菜和山薯還沒拿。”
端木慈聞言心頭一輕,笑道:“好。”
兩人將菜和山薯洗淨生吃。
而相處的這些日子也向來如此,從沒有生火煮食的意思。
端木慈不會,也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念頭。
而謝傅一日三餐全有端木慈負責,卻也沒有過多插手,端木慈對他的唯一要求就是專心練功,並不願意讓謝傅過多插手其它的事。
兩人像野人一般吃著生蔬,謝傅看著她輕輕咬著生薯片,莫名感到心酸,心裡總想做些什麼來回報她,至少讓端木慈師傅吃頓好的。
想著心中已經有了一些主意,雖然沒肉,這生蔬也可以變化出一些菜式來,總比這般單調生吃要好。
謝傅朝端木慈望去,正要開口,端木慈卻似乎感覺到他謝傅飄來的目光,不知為何測過身去,避免與謝傅對視,清冷的望著山洞外的景色。
謝傅目光自然的就落在端木慈的後背,映入眼幕是那寬鬆的道袍,道袍千瘡百孔,支離破碎的簡直就像珠簾一般,裂處可以明顯看到用一根根細如毛發的竹絲縫夾住,要不然早就分崩離析。
謝傅難以相信,&nbp;&nbp;她這一襲道袍還能穿多久,隻怕不用多久就成了披在身上的破爛布條。
謝傅開口道:“端木慈師傅,&nbp;&nbp;我每日除了練功,&nbp;&nbp;能不能抽出一個時辰自由活動。”
“不能!除了練功你什麼事都不準乾。”端木慈毫不猶豫的拒絕。
謝傅解釋道:“我並不是想偷懶,&nbp;&nbp;我是花些時間,想些法子改善我們的生活。”
端木慈道:“這荒山遍野的,&nbp;&nbp;你能改善什麼,又不用你養家糊口,你專心練功就是。”
謝傅道:“誰說不能改善,&nbp;&nbp;現在我們自種自給,你也不用漫山遍野去尋找食物,擔心有上頓沒下頓,難道不是一種改善嗎?”
端木慈沒有應聲,心裡卻不得不承認,&nbp;&nbp;這是一種改變,&nbp;&nbp;除了武道,&nbp;&nbp;謝傅比自己懂得要多。
謝傅見她有所鬆動的樣子,&nbp;&nbp;靠近好聲道:“端木慈師傅,我每日隻是練功,練久也要頭昏腦漲,不是有句話這麼說的欲速則不達,我也需要勞逸結合啊。”
端木慈笑了笑:“你真是舌燦蓮花。”
謝傅又挨近一些,眼神巴巴透著幾分懇求。
端木慈道:“有話就說,&nbp;&nbp;彆離我這麼近。”
“好不好?”
這三個字有如小孩討糖,端木慈一下心酥,輕輕應道:“半個時辰,若是因此分神怠慢了練功,&nbp;&nbp;我饒不了你。”
謝傅笑道:“自然不會。”
人的心性本來純真,&nbp;&nbp;隻是隨著成長慢慢的被世俗染了顏色,慢慢的隱藏自己,&nbp;&nbp;漸漸的隻願意在最親近的人麵前露出自己純真的孩子氣一麵。
自此之後,&nbp;&nbp;謝傅每日都會花上半個時辰外出,為了避免端木慈收回他這半個時辰的自由,&nbp;&nbp;謝傅總會在半個時辰內準時歸來。
慢慢的他開始尋獲一些可食的野菜回來,蓴菜、薺菜、藜蒿……
端木慈自種自給的菜園子也慢慢豐富起來。
另一方麵,謝傅又用山石鑿弄出一些東西來,石碗、石筷、石盤、石鍋來。
甚至為了方便生火煮食,&nbp;&nbp;在山洞前堆砌起一個灶台來。
夜裡,謝傅又會偷偷摸摸弄些木活,&nbp;&nbp;做一些桌子椅子出來。
人活著無非就是衣食住行,無需遠行,行自然不必考慮。
這食和住卻改善的越來越好,兩人頗有點從野人生活朝農居生活發展。
就是這衣在這荒無人跡的山林根本無法解決。
這一些端木慈都暗暗看在眼裡,嘴上雖然沒有說些什麼,心裡卻暗暗對謝傅刮目相看。
這日端木慈看見謝傅找來一塊扁平的岩石,用劍將岩石表麵削平,卻在上麵劃出一條條線來。
以往總能從謝傅擺弄中看出他是在做什麼東西,今日卻完全看不出來,待看見謝傅在上岩石表麵劃出越來越多的線,開口問道:“傅兒,你在做棋盤嗎?”
謝傅聞言喜道:“端木慈師傅,你會下棋嗎?要不我做副棋盤來,我們閒時可以對弈,也不會太過無聊。”
端木慈臉上一冷:“不準!”
謝傅頗有不悅道:“你這人真無趣,就知道練功練功,難道人除了練功就沒有彆的追求嗎?”
“你說什麼?”
端木慈話音剛落,金光出手,謝傅正在鑿刻的岩石瞬間短成兩截。
謝傅臉色一變猛然站起,看向端木慈。
端木慈挺胸冷視:“要跟我動手嗎?我正好試試你武道修為到哪裡去了。”
謝傅卻道:“端木慈師傅,你誤會了,我不是想做棋盤,我是想弄做麵條的器具。”
端木慈訝道:“麵條?”
謝傅道:“算了,時間到了,我去練功了。”
端木慈見他真的走了,有點惱,說道:“我今天破例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看你是不是在騙我。”
謝傅不悅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端木慈也不跟謝傅爭纏辯駁,直接飛身到一處岩石,手中金光閃了幾下,一塊方方正正的岩石就落在謝傅前方。
端木慈飛身回來:“弄來!”
謝傅道:“這可是你破例的,&nbp;&nbp;可不要耍賴。”
端木慈好笑:“你耍賴就有,我什麼時候耍賴過。”
很快謝傅就早平整的岩石上麵劃出一道道劃痕來,又取來一顆山薯,在石碗裡麵鑿成碎末,又濾去一些大塊的糟粕,再將濃稠的山薯汁倒在那密密麻麻的劃痕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