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謝傅繞到燕語前麵,輕聲關切:“怎麼了?”
燕語眼眶一紅,眼角就逸出晶瑩的淚水:“讓小姐開口好嗎?小姐已經兩人米粒不沾了。”
壓抑的情緒在一瞬間發泄出來,可想而知,燕語一直承受著多大的精神壓力。
謝傅柔聲道:“好。”
燕語看向溫潤如玉的謝傅,不知道為何特彆信任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謝傅看著她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nbp;&nbp;忍不住一笑:“我倒是想為你抹眼淚,可是我沒有手帕。”這是一位公子的風度。
燕語臉一紅,瞬間恢複平靜,斂容道:“走吧。”
說著站了起來,這會也不拽著謝傅胳膊,前麵帶路,悄悄的從衣內拿出絲帕抹乾淨臉上的淚痕。
過了一會才冷冷開口道:“其實我不是很好說話,&nbp;&nbp;我也不是你剛才見到的那麼嬌弱。”
這大概是為剛才的失態找回一點驕傲和麵子吧,謝傅淡淡哦的一聲。
燕語見謝傅應的漫不經心,&nbp;&nbp;回頭露出一張冷若冰霜的臉:“如今你今天做出來的東西不能讓小姐開口吃東西,馬上就給我滾蛋,聽清楚沒有。”
謝傅笑道:“明白。”
“明白就好。”
燕語一語之後轉過身去,心中暗忖,他怎麼好像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嘴上忍不住補充道:“不過我希望你能夠儘力,如果你能幫到我,我會非常感謝你。”
謝傅應道:“誰會跟銀子過不去。”
燕語的臉一下子黑了下來,驟地扭過頭,白皙如雪的俏臉變得無比嚴肅,冷冽的目光瞪向謝傅放出刺骨的寒意,這冰冷的氣場都能當做一把利劍使用。
“這與銀子無關,隻要你能幫我,救了小姐,王家什麼都能給你。”
竟拿小姐的命與銀子作對比,&nbp;&nbp;燕語如何能不生氣。
謝傅問:“真的什麼都能給我?”
燕語傲道:“當然!王家什麼給不了你。”
謝傅問:“我想娶王小姐可以嗎?”
燕語聞言雙眸圓睜,&nbp;&nbp;整個人呆住了,手指謝傅:“你……你……放肆!大膽!”
謝傅嗬嗬一笑:“看來燕語姑娘做不了主,&nbp;&nbp;既然做不了主,就不要輕易向彆人承諾。”
燕語不服氣道:“這是沒有可能的,除了這個要求,其他要求你儘管提。”
要取小姐為妻,開什麼玩笑,知道王家公告天下,為小姐招親,來了多少人物嗎?
與王家同等地位的洛陽李家李公子,當今聖上第六子六皇子,還有天下六公子來了兩位,九姓十三望尚未婚娶的世家公子也來了不少。
可以說天下尚未婚娶的地位尊貴的優秀男人都來了,隻為博得小姐垂青,迎娶小姐。
抬頭看向謝傅,你算什麼,一個會做菜的廚子罷了,也敢有此膽大野心,說句不好聽的,就算小姐垂青於你,你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王婉之三個字代表的是權力與地位,李公子娶了小姐就穩坐未來李家家主之位,六皇子娶了小姐,圓皇室秦家百餘年來與九姓十三望締結姻親的心願。
其他公子亦是如此,個人名聲,家族聲望將攀升到極點。
從來沒有人想過王婉之會嫁。
謝傅特意打量這這個神色倨傲的女子,燕語秀美的臉頰微微泛紅,咬了咬牙道:“可以!”
謝傅一笑:“我可什麼都沒說。”
燕語失聲道:“你看不上我!”
謝傅覺得她有點可愛,他隻不過是為了平衡兩人的心理地位,好讓自己做事方便一點,不必處處受她挾製。
淡淡應道:“開玩笑的,走吧。”
一會之後,燕語就將謝傅帶到一坊,卻不是婉園。
燕語介紹一番,此坊名叫長寧,有兩處宅院,中間隔著一條弄堂小巷,宅門錯開而對。
東邊的宅院要大一點,王婉之就住在裡麵。
謝傅沒想到王婉之就住在這麼普通的地方,隻感覺頗有點大隱隱朝市的味道。
說來這烏衣巷每一坊都是王家,王婉之住在哪裡都是在家。
燕語沒有解釋太多,帶著謝傅進入西邊宅院。
剛進門就有一名中年婦人疾步迎了上來:“燕語姑娘。”
“祝嬸,這位新來的廚師……”
燕語說著扭頭看向謝傅,“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謝傅。”
鐵打的祝神流水的廚師,祝嬸朝新廚師看去,原本想打招呼,見了謝傅年輕模樣,卻訝道:“這麼年輕?”
謝傅笑道:“祝嬸,以後還有勞你多多照應。”
祝嬸勉強露出笑容,照應什麼,說不定你都呆不了一天,嘴上客氣說道:“謝廚師有什麼需要儘管說,不必跟我客氣。”
燕語問道:“劉廚師呢?”
祝嬸轉身一指,隻見有個年近花甲的老者坐在屋簷下,一臉愁眉苦臉。
燕語走近說道:“劉廚師。”
這位劉廚師回神,猛然站起:“燕語姑娘,我儘力了。”
無論他做出多美味的食物,小姐卻半點不沾,劉廚師都失去信心了,他在皇宮當禦廚的時候,麵對那些口味刁鑽的妃子,都沒有這麼煩惱過。
顯然不是他做的食物不好,而是王小姐根本吃不下任何東西。
燕語點頭道:“這兩天辛苦你了,我給小姐找了新的廚師。”
劉廚師明白自己要卷鋪蓋走人了,好奇的朝新來的廚師看去,見對方如此年輕倒是大出意料,倒也沒有說些什麼,誰來都是一樣。
燕語道:“這個月的月錢會如數給你。”
無功不受祿,劉廚師道:“不敢,劉某一點忙都沒幫上。”
燕語道:“祝嬸,帶劉廚師去領月錢。”
“劉廚師,跟我來吧。”
“多謝燕語姑娘。”
沒有人會跟銀子過不去,劉廚師答謝一句之後,跟著祝嬸離開。
燕語並沒有功夫跟劉廚師磨磨唧唧,打發了劉廚師之後,對著謝傅問道:“你要做什麼東西給小姐吃?”
謝傅應道:“一碗粥。”
燕語問道:“你剛才做的那清粥嗎?”
謝傅想了想之後,應道:“試一試吧。”
刻不容緩,謝傅立即熬粥。
如燕語剛才所見一般,謝傅熬粥的時候專心致誌,從頭到尾不發一言,讓人感覺他在書寫文字,又好像在潑墨作畫一般。
雖是熬粥,心境卻是相同,用意用心用情,把他對生活的熱切與期望都貫入美食之中。
這好比看到某些傳世名畫時,總能跟隨畫意,進而觸摸到作畫人的廣闊心境,心神隨作畫人所識所思而飛。
燕語跟在王婉之身邊,耳濡目染之下,對於韻更加敏銳,這就是為什麼她感覺謝傅特彆,對他過目相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