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影子靠近一些,七人才看清楚是五世圓方和宮秋上陽。
五世圓方和宮秋上陽看見前方七人,也是詫異,不明白這七人為什麼會行在他們前麵。
經過一次分開,九人又再次聚在一起。
二看七。
七看向二,隻見二人衣著形容頗為狼狽,看來經曆過什麼麻煩危險。
這又印證了謝傅那句話,天路難行,凡道易走。
九人無一人出聲,經曆透明天路,已心生嫌隙,更存在敵對心理。
九人疾行,暗暗較速,可憐實力最弱的朱九春,被拋在最後麵。
火光越來越亮,顯然目的地越為接近。
石像人朝散儘,有參天龐石懸在眼前,仙山疊嶂,高高攀起,下狹而上廣,中有四葉,下有圓盤。
形狀仙巒如花,無名煙霧繚繞其中,一派孤根萬丈之氣象。
李徽朝和秦楚楨頗有見識,異口同聲道:“仙山孤根!”
這仙山孤根正是王家服侍上的圖案。
另外佛道一家,無論是佛教中的旃檀海、須彌山,還是道家中的仙山昆侖山都是這樣孤根萬丈的氣象。
傳世名畫瑤池麵覲中,周穆王見西王母所描繪的景象,西王母坐定昆侖,仙山孤擎水上,山上仙宮,霞光萬道。
十洲記中也有描述:形如偃盆,下狹而上廣。孤根虛空,慧根生發,山博根遠,哺育萬物。
看著眼前景象,謝傅心中頓生蒼茫,喃喃說道:“人間與仙山又有何不同,無非都孤獨而頑強地懸浮在幽冥的宇宙中。”
朱九春剛剛趕到,聞言問道:“什麼?”
李徽朝定神手指:“白先生。”
白夢枕心領神會,第一個朝這萬丈孤根竄去。
宮秋上陽和五世圓方,第二個行動。
心懷宏大誌遠的秦楚楨,和冷棱第三個行動。
五人行動在毫厘之間。
朱九春什麼都還沒搞清楚,見其他人行動如此緊張,也顧不上許多,朗聲道:“燕前輩,我們也走。”
燕秋商點頭,攜朱九春第四個行動。
唯獨謝傅和李徽朝安站原地。
謝傅笑道:“李兄,怎麼不走?”
李徽朝哈哈大笑:“承蒙你叫我一聲李兄,我便認謝兄這個兄弟知己。”
謝傅應道:“謝傅出身微末,不敢高攀。”
李徽朝噯的一聲:“謝兄此言差矣,古今帝王出身微末者不在少數,曆經劫難,亦能傲立於世間巔峰。”
“謝兄,我有個建議,你幫我娶到王婉之,我幫你娶到天下第一美人,如何?”
謝傅笑道:“天下第一美人這麼大的頭銜,我一介凡夫俗子可無福消受。”
李徽朝微笑:“謝兄怎麼不先問問是誰?”
“是誰?”
“北州冠絕李徽容,也是正是舍妹。”
“這個美人,我可更惹不起。”李徽容之厲害,謝傅在易杭口中已有耳聞。
“王婉之難道就惹得起?”
謝傅哈哈一笑:“這一位嘛,惹不起也得惹。”
李徽朝似乎知道一些消息內情,“謝兄,成大事者可不能被兒女情長束縛,王婉之不僅僅是一個女人,她的背後代表著很多東西,憑謝兄的出身未必拿捏得住。”
“舍妹李徽容也是一樣,你助我娶到王婉之,我助你娶到李徽容,你我平分天下,不在話下。”
“恕難從命,李兄,各憑本事吧。”
“謝兄,我有幾句肺腑之言,其實我一開始想殺你。”
“哦,那李兄可要排隊。”
“可我現在不想殺你了,無論謝兄是朋友還是敵人,沒有你,都很寂寞。”
謝傅沒有回答,擺了個手勢:“李兄,請。”
李徽朝回禮:“請。”
兩人最後竄上這仙山孤根,如同攀山一般,手腳並用而上。
謝傅常在書籍中看到一些仙神故事,仙人麵聖時步行朝拜,讀之心中常有疑惑,仙人既有神通,何不一飛而至。
此時想來,大概也是因為有了限製,所以無法施展神通。
他們這些武道高手,能凝足於水麵,亦能飛縱淩空,在世俗凡人眼中如神仙一般,可在這氣場山壓的環境下,卻也比凡人強不了多少。
兩人每向上一步,在無時無刻消耗真氣抵擋山壓氣場的前提下,還需更多揮耗真氣發力。
不多時,李徽朝額頭已經隱隱滲出汗水,朝旁邊的謝傅看去,卻見他氣息平穩,絲毫不像一個重傷之人,其實他早就懷疑謝傅傷勢恢複的差不多了,或許有什麼秘法,暫時壓住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