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之嗤的一笑:“讓他順手就將你收入房,你嘴甜一點,哄得他歡喜,他豈不是更疼你,”
燕語眸子在一瞬間睜到極大,啐道:“呸呸呸,那我不要嘴甜,我不要討人喜歡。”
“嘴不甜,可是要睡冷木床。”
燕語哼的一聲,輕蔑道:“唷~~說得我好像沒睡過冷木床一樣。”
王婉之嘴角帶著淺笑,目光輕輕看著燕語。
燕語氣的挺起鼓鼓的胸脯,“小姐,你這麼看著我乾什麼,我說真的。燕語雖然隻是個婢女,可也是有誌氣,斷不會去做個賣弄風騷,諂媚輕浮的女子,睡冷木床就睡冷木床,看我不順眼,大不了一拍兩散。”
王婉之咯咯一笑:“好好好,燕語好誌氣,讓小姐刮目相看。”
燕語嘻嘻道:“小姐,我隻對你甜言,隻對你諂媚,彆人甭想。”
王婉之抬手:“對我,你就免了。”
燕語挨在王婉之身上,甜甜道:“小姐,我偏要。”
說著手指尖兒輕輕的刮過王婉之的臉蛋,輕柔得似個壞公子在調戲小娘子:“小姐,吹彈得像新剝的熟雞蛋一樣。”
王婉之咯咯一笑:“這俏皮話怕又要賴在某人身上。”
自從病愈之後,她的身體和氣色慢慢恢複到普通人一樣,最近在謝傅美味飯菜的滋潤下,身體越發長肉,這肌膚也越發水嫩。
燕語笑道:“這不用他教,燕語也會說幾句,我幫你拿鏡子來,我們一起看看。”
王婉之喊住:“噯~~吃著飯呢,照什麼鏡子。”
燕語還是拿來鏡子,端到她的麵前去,王婉之往鏡裡一瞧,都有點認不出自己了。
燕語一笑:“小姐你看,輕顰淺笑多迷人啊,讓人越看越愛,恨不得咬上一口才舒心快意。”
王婉之聞言,臉頰微微泛起一點紅暈。
燕語見狀,喜悅道:“小姐,讓燕語咬一口好麼?”
王婉之還真的沒有被燕語這般調戲過,凜容道:“彆鬨!”
燕語嘻嘻的笑:“不肯給燕語咬,隻肯給謝相公咬,是不是?”
王婉之俏容一繃:“是,隻肯給他咬!”說著自己卻忍不住,撲哧笑了起來。
燕語也跟著笑了起來,這些年都是傷感纏身,何曾如此開心快意過:“謝傅要是看見小姐現在這個模樣,不知道要開心成……”
燕語驟然想到什麼,扼住聲音,改而歎息道:“隻可惜謝傅永遠都看不見!”
這句話落地,悲從心裡,竟忍不住,嚶得一聲就哭出來了。
這些日子,燕語刻意避開謝傅失明的話題,把話壓在心頭,這會話一出口,傷心之情就像泄洪一般。
王婉之看燕語哭的是真傷心,心中暗忖,這燕丫頭倒是有情有義。
……
司馬韻雪這兩日依然閉門不出,不過倒是迷上了畫畫,幾張畫紙,一枝畫筆就可以消磨一天。
不知畫得不好還是其它原因,每次畫到一半,她就將畫揉成一團丟在地上。
趁著司馬韻雪回榻休息的時候,秀雲和秀靈兩人進入室內,將扔了一地的畫紙收拾乾淨。
兩人又不發出一點聲音的離開臥室。
對覷一眼之後,回到房內,攤開那些揉成一團的畫紙,看看夫人到底都畫些什麼。
畫紙皺巴巴的,依然能夠看清畫的是一個老叟。
老叟須髯如戟,身披寬袍,上身袒開露出又大有圓滿是肥肉的大肚子,體態雍容,一副懶惰好吃之狀。
五官麵容部分,隻畫了一個酒糟鼻子。
嗯,應是畫到一半,覺得不好,所以止住重畫。
兩人又攤開另一團畫紙,五官依然沒畫全,不過從衣裝胡須,還是能辨認出畫的是一個老叟。
老叟手持如意,正撓著自己的耳朵,對,這張畫五官之上隻畫了一雙耳朵。
不知道是不是夫人畫出老叟舉止上的傳神,讓兩女很想知道此刻老叟是什麼表情。
第三張畫依然是個老叟,隻畫了一個嘴巴,端酒到口縱酒,應該是醉了,身體歪歪曲曲的斜倚臥榻上,一隻腳還沒有穿鞋,大腳上的五根腳趾頭又短又醜。
秀雲嫣然一笑:“想不到夫人冷冰冰的,心思竟如此頑皮俏妙。”
這第四張圖依然是個老叟,隻是這個老叟竟像隻烏龜趴在地上,頭低得幾乎著地,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又低低看著什麼,隻是前麵留白一片,兩女並不知道夫人到底想畫什麼。
老叟似乎想趴得更低一點,隻是大大的肚子先頂住地麵,變得像蝦一般弓著,大又扁平的屁股耷拉下來,跟粗壯的大腿連成一體。
這畫中男人醜態畢現,秀雲噗嗤一笑:“夫人到底有多討厭男人,把男人畫得如此之醜。”
秀靈笑著應道:“我都沒見過如此粗鄙粗魯的男人,夫人是怎麼想出來的。”
秀雲道:“怎麼沒有,市井之中,滿大街都是,你我少在外麵行走罷了。”
秀靈眼尖,指著畫中一點不容易察覺的黑點道:“哦,原來是在看螞蟻啊。”
秀雲仔細端詳,這老叟還真的在盯著一隻螞蟻看。
兩女同時笑了出來:“醜是醜,倒是有幾分小孩子的頑皮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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