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刹那的感覺讓謝傅竟心中懷疑,這是他的妻子嗎?
既是他的妻子,為何會種看向陌生美麗女子的感覺。
說來兩人從無錫第一次相識道現在也有數年時間了,這數年相聚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大多數光陰在奔赴尋找,在遙思想念。
仙庭愛他更盛,也付出更多,謝傅覺得自己應該付出更多來彌補,妻子二字已經與他生死牽連一聲。
更因為他心中非常非常愛她。
“夫人,我發覺我好像對你不是很了解。”
顧仙庭噯的一聲,皆因謝傅第一次用夫人來稱呼她,大多數新婚燕爾的夫妻,會用娘子相公彼此稱呼,隻用那些有兒有女的老夫老妻才會用上夫人這般莊正的稱呼。
“你說什麼?”
謝傅笑道:“我說我對你不了解,現在我還不知道你身上有多少顆痣。”
顧仙庭抿嘴一笑:“誰會去數。”
“你啊,就像白玉觀音一般白淨無暇,都不知道有沒有痣。”
顧仙庭嗤的一笑:“有哩。”
“哪裡?”
顧仙庭臉紅:“不告訴你。”
“不告訴我,那相公自己找。”
謝傅說著來到她的身後,仙庭已是婦人,作婦人裝扮,一頭青絲挽起髻束,雪白頸後瑩玉無暇,一雙動人小耳便垂著幾根發絲,更顯巧致嬌俏。
謝傅心動親下:“這裡有沒有?”
顧仙庭心如撞鹿,輕聲應道:“沒有。”
“哦,那你轉過身來,我看看臉上有沒有。”
顧仙庭咯咯一笑,開玩笑道:“有哩,一顆大黑痣,你娶了個醜娘子。”
聽見她動人笑聲,未到顧仙庭轉過身來,謝傅已經迫不及待繞到她的跟前去,剛好捕捉道她杏臉桃腮,笑的風華絕代,美態萬千的一幕。
驚喜道:“我可從來沒見過你笑的如此風情萬種,情致縱羈。”
顧仙庭疑惑:“是嗎?”
“是的,我家仙庭平時就算是笑也笑的很含蓄很矜持很溫柔。”
“或許我被相公逗得很開心,所以不曾在人前這般真情流露。”
“這樣就逗得你很開心啊?”
“是哩,以前我以為相公一本正經,不假於色,沒想到相公你人還挺活躍的,特彆是你這張嘴很會逗人。”
謝傅破有深意一笑:“我也是遇到仙庭你之後,才知道我這張嘴會逗人,逗得仙庭你又喜歡又害羞,又怕癢又求饒。”
顧仙庭哪裡會聽不出弦外之音,粉拳捶打謝傅手臂,嗔怪道:“我是說你滿足俏皮話,你想哪裡去了。”
謝傅順手就將她摟住,顧仙庭檀唇驚呼,未吐隻字,就被封住。
一雙盈盈眸子圓睜,看著日夜思念的人就在眼前,親近沒有你我,兩排睫毛像星辰一般眨動,漉鹿眸瞳中的措不及防轉化為瑩然柔波。
兩顆心一並狂跳著,屋子似乎暖了起來,連那燈光一般的夕陽也在晃動。
數息之後,顧仙庭閉眸一臉幸福甘美,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謝傅裹挾玩味和促狹的笑容。
隻聽謝傅說道:“夫人,為夫有禮了。”
顧仙庭輕嗔:“這算什麼禮啊,壞蛋。”
“不是廢物嗎?”
“是壞蛋也是廢物。”
她吐氣如蘭,那綿綿怯怯的美妙又在謝傅謝傅蕩起,“夫人,給相公一個表現的機會好麼,相公這次一定證明自己不是廢物。”
又是拐彎抹角的,顧仙庭心裡反而怕了,忙應道:“在怎麼證明你也是沒用的廢物。”
謝傅像小孩子一般討好道:“夫人,給個機會嘛。”
顧仙庭咯的笑了起來,跟相公在一起真的好開心,嘴上撇嘴傲道:“不給。”
謝傅卻擁住她如共舞一般朝床榻轉去,顧仙庭顯得十分慌張,心似一隻小鹿狂奔:“啊,都說不給了……大白天的,等晚上好不好?”
“不!我現在就要洗清恥辱。”
更衣室的簾布被謝傅不經意扯了一下,嚇得躲在簾布後的人驚叫一聲。
謝傅滿腔的熱情,當頭澆了冷水,而顧仙庭小鹿狂奔的心也猛然踩空。
簾布後的人居然是杜致微,杜致微此刻彆提多尷尬了。
匆忙賠罪:“仙庭,公子,我真不是有心偷聽的,本來我隻是想來拿些東西,沒想到公子突然闖進來,我不方便露麵,想著等公子離開再出來,沒想到大白天的,你們兩個會……”
她支支吾吾,語焉不詳,大概也說清楚了為何會躲在簾布後麵。
顧仙庭羞得無地自容,一言不發,暗暗掐了謝傅手臂,隱有責怪。
謝傅沒想到夫妻間的情致會被彆人聽去,也有些尷尬。
杜致微見兩人都不出聲,也顧不得難堪了,將拽在手裡的紅簽遞出來:“我是來拿這個的。”
滿懷愧疚:“仙庭,公子,萬分抱歉,給你們兩位添麻煩了。”
顧仙庭輕聲道:“杜姐姐,沒事的。”
謝傅也是笑道:“杜娘子,湊巧碰上而已,不礙事。”
此地不宜久留,杜致微尬道:“額,那我先走了……你們繼續。”
杜致微走後,顧仙庭一臉窘色,謝傅卻是對視一笑。
顧仙庭惱道:“你那麼猴急乾什麼?”
“猴急!我喜歡這個詞,我要做一個猴急的相公。”
彼此看著對方,感覺好笑,反而有點下不了手了。
謝傅問:“火滅了!”
顧仙庭有點靦腆,還是抿唇憋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