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方才罷手,白蓮花似還有所依仗,冷哼:“藍冰寒,一會你就知死!”
藍冰寒卻不理不睬。
就在這時傳來範伯常的一聲痛叫,肩胛被蘇皂眸刺刃紮中,拔出瞬間,一股血柱飆出。
宮秋上陽這種老狐狸獨戰蘇皂眸,都時時刻刻驚心動魄,在生死之間遊走。
範伯常豈能好受的了,何況還有一個刀威如猛虎的紅葉正麵強攻。
範伯常可不是初月那種能以一敵數的神聖人物。
紅葉刀威如故如常,隻是這一次範伯常肩胛受傷,手臂無法全力抵抗,在紅葉一斬之下,金鞭脫手。
一聲厲喝遙遙傳來:“住手!”
隻是紅葉還是一刀斬下,齊肩砍下範伯常一條胳膊,斷處血流如注。
白蓮花方才驚駭,聽見來人聲音,卻又驚喜:“副尊來了!”這語氣好像副尊來了,就能力挽狂瀾,挽回敗局。
秦湘兒、藍冰寒、陳清瀾聽到“副尊”二字,紛紛露出訝色。
謝傅問道:“姐姐,是誰?”
張淩蘿也好奇朝秦湘兒望去,在陳清瀾所透露的地宗人物中,並無這麼一號人。
秦湘兒道:“真武玄天真人的師妹,名謂醉美蘭香,被尊為地宗副宗主,隻是消失近二十餘,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隨著秦湘兒的話,一道身影在燈月鎏金背景下緩緩行來,步姿知性優雅,身著杏黃衫兒在夜風下柔漾,美衣合體搖曳生姿。
庭樓樹影疏疏如在她的臉上罩上一層迷霧,隨著走近,終於現出潔白麵容,白得像一朵白玉蘭,卻又很粉,粉的就像月季淡淡脂粉。
她的眼皮有著天生的清粉,以至於她這雙眸子看上去很嫵媚,很挑逗,與她眼神對視就有種被他溫暖包裹著的酥然感覺。
謝傅看清這張臉,卻是目瞪口呆。
地宗副尊走到範伯常身邊去:“範伯常,沒事吧。”
範伯常看見眼前這張嫵媚而又挑逗的臉,二十年不見差點有點認不出來了,她似乎比當年更成熟更有風韻了。
副尊見範伯常這老東西一把年紀了,還色眯眯的盯著自己看,冷容不悅:“怎麼?不認識了嗎?”
“副尊,差點沒認出你來,你能出現,太好了!”宗主閉關,他攝職為代宗主,如今副尊來了,他也可以讓賢了。
副尊見自己問的問題,範伯常一個沒回答,儘說有的沒有,舉手收回,最終還是點住他肩膀數處筋脈,暫時穩住他的傷口,又從身上取出傷藥了。
嘴上譏諷:“怎麼?伱範伯常也有如此淒慘的時候。”
範伯常歎息一聲:“一言難儘,今日麵對我地宗強敵,伯常技不如人,還望副尊能夠出頭,挽回我地宗顏麵。”
二十年前,副尊撂擔子消失的無影無蹤,想來早就不關心地宗的事,此時曉以宗門情誼,希望副尊能夠出點力氣。
“要出頭也輪不到我,魏無是呢?”
地宗高手如雲,就算麵對天宗玄宗兩宗聯手也絲毫不懼,今日卻被人欺負成這個樣子,她這個副尊也感到臉上無光。
範伯常朝秦湘兒所在的方向望去,此時廳堂已經影子,斷壁殘垣之下隻有謝傅所坐的臥榻還安好無恙。
副尊目光跟著一轉,美麗嫵媚的雙眸猶似兩道冷電,掠過秦湘兒身邊數人,當然也看到了她的好女婿——謝傅。
謝傅正分腿正坐,一手摟著秦湘兒的纖腰,張淩蘿和陳清瀾兩女正在給他捶肩,紅葉和蘇皂眸如同死衛分立兩旁。
這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身邊儘是些鶯鶯燕燕,還真是巧合。
將腿收並,摟著秦湘兒纖腰的手悄悄收回,不可過於囂張,還是謙遜一點。
秦湘兒察覺到謝傅一下子就拘謹了:“小郎,你不必擔心,她就算比範伯常強,也強不到哪裡去。”
謝傅是怕她強嗎?他是忌憚她的身份,這一位可是自己的正牌嶽母,有些地方張口要叫【娘】。
在【娘】麵前,你就是天王老子,也隻有討訓,討罰、討打的份。
張淩蘿笑道:“傅叔哪是擔心,是見了美女,合不攏腿。”
謝傅也不知道要不要把自己與這位副尊的關係點破,想著先看嶽母大人是什麼意思吧,她又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嘴上沉聲:“從這一刻開始,我沒發話,你們誰都不準開口說話。”
副尊見秦湘兒與謝傅挨坐一榻,舉止如此親密,心中約莫也能判斷個大概。
這秦湘兒是胳膊往外拐,而魏無是這人又是護犢子,才不管誰跟誰,至於謝傅嘛……
範伯常見副尊目光鎖定在謝傅數人身上,介紹著說道:“那個是地宗玄女張淩蘿,心狠手辣,殺害我宗弟子不少人,那個是我宗坤女陳清瀾,叛宗投敵跟張淩蘿勾結狼狽,正中坐的那個男人叫謝傅,是淮南道節度使,他亦是武道文道雙修的絕頂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