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淩蘿哭聲頓時一止,或許哭得太過厲害,像隻小花貓的臉容抑製不住的抽泣著,一隻手還不肯安分的悄悄摸向謝傅受傷的腹部。
遠處的陳清瀾弱弱站著,她從來不知道冷漠無情的主人還有如此一麵,這哪是心狠手辣的妖女,分明就是一個柔弱的小女孩……
謝傅看著張淩蘿扁著嘴巴的樣子,可恨,可憐又可笑,冷冷掃了跟了過來卻站在遠處不敢靠近過來的陳清瀾:“還不把我帶回去。”
陳清瀾哦的一聲,走近過來,輕聲道:“主人,我們回去吧。”
張淩蘿眼神凶光畢露:“滾開啊。”
謝傅冷道:“還不給我滾回去。”
“你打死我,我也不走。”一隻手還捂住謝傅腹部傷口,似乎這樣就能為謝傅療傷,減少他的疼痛。
謝傅無奈,隻好附耳低聲:“我沒事,隻是苦肉計。”
張淩蘿低頭見謝傅腹部衣服染紅一片,剛才分明又見他利劍穿腹而過,“你騙人!”
謝傅隻好低聲又道:“不流點血,你以為這事能隨隨便便了結,再不快走,我又得再吃幾劍。”
張淩蘿這才在陳清瀾的攙扶下離開,卻是一步三回頭,掛慮擔憂寫滿臉上。
謝傅大步走進房間,叫了一聲:“嶽母大人!”
盧夜華的臉又冷又臭,應也不應。
謝傅等待良久,方才笑道:“小婿也算給嶽母大人一個交代。”
盧夜華冷道:“這算是給我交代嗎?”
“我將她打得半死,也算替嶽母大人出了一口惡氣。”
“我要她死!”盧夜華對張淩蘿之恨顯於麵目,這等恥辱平生不曾遭受過。
謝傅坐了下來,笑道:“那不成。”
盧夜華看見他身上的血滴答滴答的滴在地上,冷哼:“你還真護犢子。”
謝傅淡笑:“換做嶽母大人,小婿也自當如此。”
說實話剛才那穿腹一劍,還真的把她給震撼住了,她就從來沒見過這種男人,既重義又重情,在情義兩悖時,以驚人的魄力做出取舍,也難怪那小妖女壞到骨髓,卻對他如此信服,沒有二心。
看著他還在滲血的腹部,於心不忍,冷冰冰道:“還不脫掉衣服。”
“嶽母大人不必擔心,隻是一點小傷,很快就會痊愈。”
“誰擔心你,我是心疼我那女兒,我可不想她年紀輕輕就當寡婦。”
謝傅一笑,雖然他有生脈,這種不致命的傷口很快就會痊愈,想著這也是一次緩和氣氛的機會,於是就脫掉上衣。
在謝傅赤膊的瞬間,盧夜華不由驚呼出聲,不是因為他腹部的傷口,而是被他身上密密麻麻,沒有一處好肉的傷疤所震驚。
情不自禁的伸手輕輕觸碰,這人該受了多少苦痛磨難,心頭有種心痛仙庭一般的心痛。
謝傅看見盧夜華動容鎖眉,笑問:“嶽母大人,怎麼了?”
盧夜華雖然心痛,嘴上卻沒有好話:“這身上的傷疤都是護犢子來的吧,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婿。”
“倒也不是,其中大多是師傅給打的,其餘的是幾次生死中留下來的。”
盧夜華拿出絲帕擦乾淨謝傅腹部的血跡,現出傷口來,傷口很窄就像一截紅線,往往這種傷口卻是被利劍穿過,更加厲害。
指尖輕觸傷口,注入一道真氣查看傷勢之後,沒好氣道:“你還知道避開要害。”
謝傅笑道:“小婿不想讓仙庭當寡婦,還沒有好好報答孝敬嶽母大人。”
盧夜華嗔了他一眼:“貧嘴。”
拿出上好傷藥給謝傅敷上,嘴上說道:“雖說沒有傷及要害,卻要也吃痛流血,下回可不許這樣了。”
見謝傅沒有應話,盧夜華瞪了他一眼,冷道:“聽見沒有!”
謝傅笑道:“嶽母大人要不是這麼狠心,小婿也不會出此下策。”
盧夜華繃容怒目:“我狠心!你知道這小妖女對我做了什麼嗎?”
這種事情啊,就像清官難斷家務事一般,難以說清對錯是非,謝傅乾脆不應聲。
盧夜華冷哼:“我跟你說實話,若你不是我女婿,我連你一起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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