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感受周圍越來越重,重到就連謝傅也動彈不得。
周遭明明沒有東西,可身體卻被禁錮住了,就像凍在冰晶裡麵,連一根毛發都不能發出微動。
真氣已經無法透體而出,可身體卻漂浮在空中沒有墜下。
他們也無法交流,好像成了這天地洪荒的一粒塵埃。
他們的身體好像不屬於自己,唯獨靈魂還能思想,這種茫茫無底的感覺令人恐懼無比。
好是在發生這些之時,無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他們是一粒五人握在一起的塵埃。
靈魂不能交流,充滿極儘的孤獨感。
謝傅想握緊手,哪怕動彈一下,讓她們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可是他一下都動彈不得。
這樣的身體已經不重要了,跟寄附在一塊石頭,一根木頭上並沒有什麼兩樣。
世間的一切已經與他無關,靈魂卻依然能夠思考,無窮無儘的孤獨讓恐懼在心頭慢慢彌補。
此刻便是將來,感知不到時間的流逝,這就是永恒嗎?
永恒一個讓世人夢寐以求的詞語,可此刻卻讓謝傅毛骨悚然。
時間又是什麼,昨日又昨日,明日複明日,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
空間又是什麼,塵埃之上有花草樹木,花草樹木之上有天空大地,大地的儘頭又是什麼,天空的儘頭又是什麼。
思想又是什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開始蒙蒙亮。
張淩蘿欣喜說道“傅叔,天亮了。”
天早就亮了,這會並非早晨,早些時候之所以漆黑一團,是被某些混沌的東西遮擋住光線。
在不知時間空間變化的極黑下,謝傅之所以能夠知道時間,是因為他有一種特彆的時間計算方法,現在應該是下午未時。
脫口應道“早就亮了。”
兩人突然恍悟“能聽到聲音了!”
當下激動得相擁起來,想來張淩蘿也經曆了一段特彆孤獨的時間,這段時間對於某些人來時隻是一覺醒來,而對於他們來說卻是特彆漫長難熬。
隨著謝傅與張淩蘿擁抱,被謝傅牽著手的盧夜華也被牽著身形一動,突然發現什麼,對著謝傅就用力一抱,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激動說道“女婿,我們能動了!”
謝傅也回親了一口,哈哈大笑起來,此時激動歡喜,發乎於情,對於此番舉動完全沒有想到有何不妥。
光線越來越亮,身體所受到的禁錮越來越弱,謝傅說道“看來一切正在慢慢恢複正常。”
這種感覺真的比重獲新生還要奇妙。
原本混沌一團的東西開始分化,輕的清的東西往上飄,重的樸的東西開始往下沉。
眾人的身體也開始有了緩慢下降的跡象,這種感覺就好像踏在樹枝或許白雪上,身體慢慢下沉。
幾人隻需稍稍運其真氣便能穩住身體淩空不降。
下邊還有些渾濁如同覆上一層濃霧,上空已經碧空如洗,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乾淨的天空。
隨後開始感受到風,風開始掃清宇內煙塵。
大地的景象也慢慢變得清晰,卻是大變模樣,山巒不複昨日形狀,岩石好似熔鐵剛剛冷卻,透著一股冷冽的芒光。
那土競是金光閃閃,宛如剛剛出土的珍寶,滿山均是。
五人沐浴在各色奇異光芒下,忘我的看著這不曾見過的景象,就好像見到天地萬物的誕生,窺見宇宙洪荒從元氣未分,渾沌為一到化為萬物的起源。
漫說是他們,就算仙神見此情景也會感覺自己渺小。
岩石慢慢黯淡下去,直至恢複青冽本色,=大地的泥土也恢複成原本的土色。
就好比嬰兒剛剛誕生,一聲清亮的啼叫後,恢複安靜。
謝傅道“我們下去吧。”
五人從高空落下,雙足著著實實的落在地麵上,深深吸了口氣,隻覺生機勃勃,空氣中蘊含著強大的生命力。
展望四周,山很是乾淨,卻給人一種稚嫩之感。
此時所處位置已經在高山之上,左右是連綿起伏的山巒,前為高峰,後是峽脊。
根本不知道所在何處位置。
張淩蘿像個學者一樣,這摸摸那看看,研究著這新生的一切。
盧夜華這會也從震撼中恢複平常心,出聲問道“女婿,現在該怎麼辦?”
“也不知道許門主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盧夜華寬慰道“我們沒事,他們也應該沒事。”
“但願如此。”
張淩蘿回頭說了一句“先找到他們,跟他們彙合吧。”
盧夜華道“那也應該有個方向吧,這荒山茫茫,我們也不知道離開他們有多遠,要找到他們談何容易。”
謝傅說道“如果你是他們,會往哪個方向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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