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進入結界,其他人都已經有過嘗試,隻有謝傅、鬼後、陸衝、盧夜華是第一次嘗試,頓覺這結界的壓力強大到無可複加的地步,就連停留一息都是艱難,恨不得立即退了出去。也
連入道宗師都壓力山大,可想而已,尋常之輩早已瞬間斃命。
謝傅和鬼後還好,稍稍便適應下來,而陸衝卻是十分吃力。
盧夜華更是十分不堪,麵色已經漲的赤紅,正全力抵擋著,隻覺得比溺水還要難以忍受。
心中暗暗告訴自己,不就是幾丈遠,我堅持堅持就過去了。
眾人心思都在那風平浪靜之地,亦自顧不暇,隻有許格留心,好聲說了一句:“副尊,你感覺自己樣,要不?”
許格也不是有多麼關心盧夜華的生死,現在每個人誰不是把生死用一根線牽著,他是顧慮謝傅把太多的精力放在照顧盧夜華上麵去。
此話也有勸說知難而退的意思。
怎知盧夜華確實語氣堅決道:“走!”她也是傲性之人,怎肯成為彆人笑話。
如背大山,萬鈞壓力罩在身上,所有人的動作異常緩慢,緩慢得肉眼看不出有在移動。
三丈的距離有如天塹一般不可跨越,時間流逝似乎變得緩慢,盧夜華感覺自己承受不了了,真正體會到這結界的厲害。
問了一句:“走了多遠?”
許格應道:“差不多一丈。”
盧夜華嚇了一跳,這麼漫長的煎熬,竟隻行了一丈。
“女婿,我不行了。”
盧夜華開這口是讓謝傅放棄自己,怎知謝傅卻直接就拉上她的手。
有了謝傅的牽拖之力,盧夜華壓力減弱許多,想著再堅持堅持。
經過一個漫長的過程,盧夜華期間不知道產生了多少次放棄的念頭,卻又一次次堅持下來,終於聽到許格開聲提醒:“三丈了。”
終於三丈了,盧夜華心頭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可許格一瞬就將她打入地獄。
“這才剛剛開始,接下來多有變化,讓人防不勝防。”許格說著就與真武玄天真人並肩前麵帶路,他們兩個闖過一次,比彆人更有經驗。
盧夜華完全沒有意誌,心中放棄抵抗,直接癱軟在地,也不出聲跟謝傅打個招呼。
旁人隻是淡淡看了一眼,成年人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他們也無力擔負盧夜華這個累贅。
盧夜華連搖頭的力氣都沒有,直接閉上眼睛,此舉勝過千言萬語。
謝傅沒有多言,直接將盧夜華背了起來。
盧夜華頓感一股護體真氣籠罩在她的身上,將她庇護,如要四分五裂的痛苦立即消失。
許格等人看了一眼,謝傅抬手示意他們繼續前進,既然自私的將盧夜華帶進來,他就要負責盧夜華的一切,而不給其他人帶來負擔。
盧夜華被人看著,像個小姑娘一般羞得滿臉通紅,恨不得立即從謝傅身上下來。
可此時謝傅負擔她已是不易,豈可再任性添亂,卻也羞於見人,乾脆把臉埋在謝傅背上。
繼續緩慢前進,領頭的真武玄天真人和許格神情卻變得異常嚴肅,並沒有剛才那麼放鬆。
這般又行了個二丈,盧夜華忍不住關心一句:“女婿,你吃力嗎?”
身上擔負一個人,相當於雙倍壓力,謝傅豈能不吃力,他把大部分的護體真氣都用來保護盧夜華,自己卻儘量靠著神之軀的強悍來承受結界壓力,全身麻麻的很是吃痛。
為了不讓盧夜華擔心,謝傅並沒有應聲。
盧夜華忍不住說道:“都怪我,沒想到這結界裡麵竟是如此厲害,拖累你了。”
真武玄天真人突然警告:“小心!”
許格接話:“快點跟上真人的步伐!”
隻見玄天真人突然朝右邊全速移動,說是全速移動,也隻不過比剛才的速度快上一倍,相當嬰兒學步的速度。
但是這個速度已經是他們所能發揮的全部極限。
其他人或快或慢跟上玄天真人的步伐,改變方向朝右邊移動。
什麼東西從眾人左邊經過,好像一股流水般的危險氣息,
修為最為低末陸衝有點跟不上腳步,隻是稍慢一點點,就發出一聲驚呼,一條胳膊就抬了起來,身體不受控製似被什麼巨大的力量拉扯。
走到最後的謝傅抬手拉了陸衝一把,讓陸衝身體稍頓下來,可陸衝此刻的身體就好像處於激流之中,謝傅感覺自己無法僵持抵擋,當機立斷:“紅葉,砍斷胳膊。”
紅葉抬手,動作卻異常緩慢,手上的催霜刀如有萬鈞之重一般。
在這結界之內,連移動一步都異常艱難,何況這麼一個拔刀落刀的動作。
落在謝傅眼中隻覺慢的就像在演習刀法一般,他感覺自己已經支持不住了,那頭似有九頭天牛在扯著,他再不鬆手,連他也要一並被拉走。
喝道:“紅葉,快點!”
紅葉嗷嗷一聲怒吼,刀落!
陸衝慘叫一聲,謝傅把陸衝拉回安全地帶,而那條斷臂剛剛脫體,沒有護體真氣保護,就以驚人的速度湮滅消失,連血渣都沒有。
眾人大驚失色,知道這危險氣息厲害,沒想到竟是觸之則湮的存在。
見陸衝已經脫險,真武玄天真人也顧不得上他的傷勢,凜聲:“走!”
在這裡多停留一刻就多一分危險,趕緊離開為重。
許格看了陸衝一眼,並非他不想顧及陸衝死活,而是早就有了默契,任何人的生死都輕如鴻毛,一切以大局為重。
許格這個眼神有心痛也有堅定,陸衝豈會不懂,忍著劇痛,平容說道:“師兄,一切如故。”
謝傅沉聲:“陸道長,交給我,繼續。”
許格聞言,眼神反倒是閃爍出猶豫之色,謝傅比誰都重要,誰死了都沒關係,謝傅絕對不能出意外。
謝傅沒有給許格商量的餘地:“走!”
話音剛落,真武玄天真人凜聲:“退後!”
“皂眸!”
謝傅隻是喊了一聲,蘇皂眸就知道該怎麼做,拖著陸衝往回退。
原本領頭的玄天真人退到了最後麵去,依然扮演著領路的角色,有了陸衝的前車之鑒,其他人豈敢掉以輕心。
玄天真人一直撤退,直到在進入結界三丈的地方才停了下來。
獨孤上智問了一句:“安全了嗎?”從來沒有想到過跟一眾宗師級人物呆了一起,競也會有這麼驚心動魄的時刻。
真武玄天真人沒有應聲,神情嚴肅,嚴陣以待。
九方長鯨暴了句粗:“瑪的,又回到原來的地方,剛才的路白走了。”
可不是又回來原來的地方。
沒有人提出撤退,許格看向謝傅,想征求他的意見。
謝傅這時卻在為陸衝處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