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有句話說的好,人逢喜事精神爽。
謝廣德習慣早起,腿上無疾痛,心情特彆愉悅,不由想起昨晚謝傅昨晚對他說過的那些話,你這混蛋小子不來氣我,我天天都心情愉悅。
一路朝謝傅所居住的院子走去,此時還早,府內悄靜卻處處透著人氣,修整乾淨的院子,一塵不染的屋簷門窗,剛剛換上不久嶄新的燈籠。
這人老了越怕孤獨,回想二三年前,敞大的府邸隻有他和阿全兩個人,府內雜草叢生,十分蕭條,每個晚上更是又暗又靜跟鬼府一般。
謝傅差點就敗在他這一代,還好振右生了個好兒子,這好這孫子托了我謝家幾百年的福蔭,娶了兩個好孫媳婦。
謝廣德想著臉上笑嗬嗬,腳下利索竟感覺有年輕時的健步如飛。
來到院子門口,看見小嫻小雅兩人站在門口左右,本想叫喚一聲,待見兩人睡的正熟,嘴角留著口水,也就作罷。
笑了一笑,這兩個小丫頭倒是有心,嗯,定是鶴情教導的好。
進入院子,雖有人氣卻顯得不夠熱情,這院子還是得常有人住才會生機勃勃,等鶴情和仙庭住過來,再生下兒女。
到時候院子就鬨哄哄的,恢複曾經繁榮鼎盛的場麵,卻不知道我這把年紀還有沒有機會看到。
行到院子中間,張望左右,想來應該是住在西廂,朝西廂屋子走去,剛近屋子便聽見屋內傳來微弱的喘息聲,表情一怔,哪來的女人?
這混蛋跟府內的婢女鬼混?扭頭朝院子看去,府內長的最為俊秀的就數小嫻小雅,其它不是婦人就是容貌一般。
我該不會耳背了吧?正想著,屋內突然傳來一聲清晰嬌呼:「傅兒……」
謝廣德臉容一繃,幾個疾步一腳踹開房門,頓見簾帳半垂,紅被翻動,頓時怒發衝冠,破口大罵:「你這個沒心沒肺的畜生,自家妻子剛剛生育不去好好疼愛,競跟彆的女子苟且。」
謝傅聞言一驚:「我爺爺!」
伊藍立即驚的鑽到被子底下去,誰也不曾想到會遇到這種狀況。
謝廣德此時正在氣頭上,直接朝床榻衝去,隨手捉了桌子上的瓷瓶。
謝傅頭剛剛探出被子,就看見謝廣德掄著瓷瓶朝謝傅腦袋砸下去。
謝傅本可躲避,還是硬受這一砸,哐當!名貴的瓷器立即成了碎片。
謝傅驚呼:「爺爺,你先聽我說!」
謝廣德此刻哪裡聽得進去半句解釋,他那個氣,兩位孫媳婦如此辛苦,謝傅卻把心思用在與彆的女人風流快活。
一時氣謝家怎麼出了個如此沒有德品的兒孫,二是覺得虧的兩個好孫媳婦。
今天要是不把這混蛋狠狠教訓一頓,都沒臉去見孫媳婦了。
「我打死你這個沒有良心的狗東西!」
目光巡視左右,尋找著可以輪在手上的東西,嘴上怒聲嚷叫:「阿全阿全,把我的訓子鐧拿來!」
實在找不到東西,乾脆一巴掌朝謝傅臉上扇過去,謝傅孝順哪裡敢躲,一條白雪的藕臂卻從被子裡伸了出來,替謝傅擋住這巴掌,凜然說道:「不準打他!」
聽見這不三不四的女人還敢阻攔,謝廣德更是暴怒,猛一望去,但見此女披發斜鬢,卻是雙眸如電,神態凜然,氣宇聖潔,一時倒把他給鎮住了。
再見她身上遮被,雙肩如雪,瞎了他一雙老眼,猛地背過身去,沉聲說道:「你們兩個先把衣服穿上!」說完疾步走出房間。
兩人麵麵相覷,伊藍也想不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傅的爺爺,神情失落。
謝傅卻是笑道:「我早就跟你說了,家裡有個凶神惡煞又頑固不化的惡老頭,現在你見識到
了吧。」
伊藍卻笑不出來:「怎麼辦?」
謝傅笑道:「什麼怎麼辦?」
「現在你爺爺一定認為我是不三不四的女子。」
謝傅笑問:「你不是不三不四的女子嗎?」
伊藍傷心道:「我現在沒有心情跟你開玩笑!」
謝傅連忙寬慰:「小事一樁,小事一樁,咱先穿上衣服,交給我就好,你寬心就是。」
伊藍嗯的點頭:「你不必為我爭辯什麼,我就是想到你家裡看一看,現在事情變得如此糟糕,我今天離開就是。」
謝傅在她唇上親了一口,笑道:「爺爺是頑固不化,不過也不是不能說通。」
門口,小嫻小雅早已驚醒,噤若寒蟬,心中暗暗懊惱,怎麼就給睡著了,連老太爺來了都不知道,實在對不起少爺。
全伯也趕了過來,心裡七上八下的,心中既想袒護少爺又不想老爺生氣。
其實他昨晚一夜未睡,一直小心翼翼盯著就怕出現閃失,給老爺準備早膳的功夫,怎麼也想不到老爺會自個跑到少爺的院子來,主要是一時沒反應老爺腿腳這麼利索了。
謝傅已經穿戴整齊走了出來,小嫻小雅和全伯朝他瞥去,見他臉上掛笑一副淡然,心中安定許多,又偷偷瞥了老太爺一眼,見其臉容緊繃烏雲密布,心又提了上來。
「爺爺,早啊。」謝傅像個沒事人一般打著招呼。
謝廣德沉聲責問:「鶴情十月懷胎,含辛茹苦,你對得起你的妻兒嗎?」
謝傅也知道爺爺為了他好,雙方隻是立場不同,實在難說個是非對錯,有句話不是這麼說,清官難斷家務事。
「孫兒,知錯!」
謝廣德冷聲:「知錯就好,阿全……」
也不知道是年紀大了,還是怒氣衝腔一口氣沒提上來,謝傅代為喝道:「全伯,去拿棍杖來!」
這一聲喝把全伯嚇了一跳,少爺當了大官就是不一樣,這氣勢比老爺還要足。
謝傅緊接說道:「小嫻小雅,去搬兩張長凳過來。」
兩女一愣,謝傅喝道:「還不快去!」
一會之後,兩女搬來兩凳,全伯有手握棍杖到來,心中暗忖,今天這頓打是逃不了的,不過少爺你放心,全伯會悠著點。
謝傅也不廢話,除去外衫露出上身來,直接趴在長凳上。
兩女和全伯見他身上密密麻麻都是傷疤,頓時驚呆了,這麼多的傷疤到底經曆了多少生死,便是說他是一個在戰場廝殺數十年的將軍也不為過來。
謝廣德也是被謝傅身上的傷疤給鎮住了,蒼老的手微微顫抖起來,說不心疼那是騙人的,畢竟是自己的孫子。
聯想到這些年自己的所作所為,立即對這孫子充滿愧疚,定是我對他太過苛刻了,才造就他今天如此放誕。
可錯的這麼離譜,我若不懲戒他,就沒人能夠懲戒他了,日後必惹禍上身,家破人亡。
慣子如殺子,心一狠朗聲喝道:「阿全……」
那一傷疤鮮明入目,動手二字實在喊不出口。
全伯看出老爺於心不忍,開口說道:「老爺,把少爺打壞了,鶴情少夫人會心疼的,老爺你也不好交代啊。」
謝廣德哪裡不知道這阿全給自己擺好台階下:「好,看在兩個孫媳婦的麵子上,我不打你,現在就到祠堂祖宗靈前跪下自省,好好想想你乾的是人事嗎?」說完拂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