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陽光懶洋洋地灑在供銷社門口，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煤煙味和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陳舊氣息。楚天搓了搓手，呼出一口白氣，看著眼前斑駁的木門，心裡卻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興奮。
他今天可不是來隨便逛逛的。昨晚那破係統終於大方了一回，獎勵了他一遝子票據，什麼糧票、布票、肉票、糖票……厚厚一疊，看得他眼花繚亂。這可是個好機會，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這些票據比黃金都珍貴。
推開供銷社沉重的木門，一股混雜著黴味和劣質香煙的味道撲麵而來。櫃台後的售貨員正百無聊賴地嗑著瓜子，瞥見楚天進來，眼皮都沒抬一下。
供銷社裡人不多，稀稀拉拉排著幾條隊伍。楚天走到賣日用品的櫃台前，清了清嗓子，對售貨員說道“同誌，我要買東西。”
售貨員終於施舍般地抬起了頭，上下打量了楚天一番。這小子，年紀不大，口氣倒挺大。她漫不經心地問道“要啥？”
“很多。”楚天言簡意賅。
售貨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瓜子皮差點噴到楚天臉上。“很多？你以為這是你家開的？說吧，到底要啥，彆耽誤我時間。”
楚天也不惱，慢悠悠地從兜裡掏出那遝厚厚的票據，“啪”的一聲甩在櫃台上。
時間仿佛靜止了。
售貨員的眼睛瞪得像銅鈴，嘴巴張得老大，能塞進去一個雞蛋。她顫抖著手拿起那遝票據，一張一張地翻看著，臉上的表情從不屑變成了震驚，再變成了難以置信。
後麵排隊的人也紛紛伸長了脖子，好奇地張望著。原本安靜的供銷社裡頓時像炸開了鍋一樣，嗡嗡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我的乖乖，這麼多票！”
“這小子哪來的這麼多票啊？”
“不會是偷的吧？”
楚天無視周圍的議論，神色淡然地對售貨員說道“同誌，現在可以說了嗎？我要買很多東西。”
售貨員這才回過神來，結結巴巴地說道“可……可以，你要買啥？”
楚天微微一笑，指著櫃台裡的商品，開始報出一長串的物品名稱“肥皂十塊，毛巾十條，搪瓷盆五個，暖水瓶兩個……”
隨著楚天報出的物品越來越多，售貨員和周圍排隊的人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精彩。這小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多”啊！
楚天還在繼續報著物品名稱，語氣平靜，仿佛在念叨著今天的菜譜。而售貨員已經徹底傻眼了，手裡拿著那遝票據，像捧著燙手山芋一樣，不知所措。
這時，一個穿著乾部服的中年男人擠到了櫃台前，一臉嚴肅地問道“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吵？”
售貨員像是看到了救星，連忙指著楚天說道“主任，這小子……”
她還沒說完，楚天就轉過頭，對著中年男人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同誌，你好，我想買些東西。”
他再次亮出了那遝厚厚的票據。
中年男人的眼睛也直了。
供銷社裡，再次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主任也愣住了，他身後的幾個供銷社員工也伸長了脖子，像一群好奇的鵝，看著楚天手裡的票據。這遝票據，在這個年代，簡直就是一座小山！
主任畢竟是見過世麵的人，他很快從震驚中恢複過來，咳嗽了一聲，說道“小同誌，你這票據來源……？”
楚天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說道“祖傳的。”
主任顯然不信，但這麼多票據擺在眼前，他也不能說什麼。這年頭，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他換上一副笑臉，說道“小同誌，你想要些什麼？儘管說，我們一定滿足你的需求。”
楚天依舊不緊不慢地報著物品名稱，肥皂、毛巾、搪瓷盆、暖水瓶、鐵鍋、菜刀、縫紉機、收音機、手表……甚至連自行車都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