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遊迅速洗漱完畢,換上勁裝,步出家門,匆匆趕往秦府,與秦瓊等人會合。
“好了,遊兒來了,咱們出發吧!”秦瓊對著身後得眾人道。
秦瓊一行人,駕馭著雄壯的駿馬,浩浩蕩蕩的抵達了城門前。
城門的石階上,積雪已經鋪就了一層厚厚的白毯。
剛至城門前,一股冷冽的寒風便如刀割般撲麵而來,夾雜著細碎的雪花,直刺眾人的臉頰。程處默緊了緊身上的鬥篷,望向身旁的秦瓊,疑惑地問道:“秦伯伯,如此嚴寒,獵物當真會出來覓食嗎?我們此行,真的能有所收獲嗎?”
秦瓊撫了撫胡須,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處默侄兒,你且放心。這寒冬時節,正是獵物們最缺食物的時候,它們定會出來覓食。我們隻需耐心等待,定能滿載而歸。”
尉遲寶林在一旁不耐煩地催促道:“都彆磨蹭了,這天氣,人都要凍成冰棍了!快走快走!”
一行人策馬前行,途經城門口時,他們瞥見了那些為難民搭建的臨時住所。那些簡陋的棚戶在風雪中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可能被狂風吹散。
淩遊望著那些躲在棚子中瑟瑟發抖的難民,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
他輕歎一聲,心中五味雜陳。他想到那些難民們的艱難處境,心中便感到一陣揪痛。他默默地祈禱著:“希望老李能儘快解決這些難民的溫飽問題,讓他們度過這個寒冷的冬天。”
正當淩遊陷入沉思之際,一陣喧鬨聲打破了周圍的寂靜。
他抬頭望去,隻見幾個身穿華麗錦衣的漢子正被守城的士兵攔住。
那些漢子一臉傲氣地與士兵推搡著,口中大聲叫囂著:“我是趙王殿下府上的管事!出城采買物資,你們竟敢阻攔?難道不想活了嗎?”
士兵雖然有些畏懼趙王府的威勢,但還是硬著頭皮回答道:“不管你是誰的人!出城必須排隊!這是規矩!”
淩遊一行人並未插手此事,隻是在一旁冷眼旁觀。
最終,士兵們還是迫於趙王府的壓力,讓那幾名漢子先行出城。
當淩遊一行人出城後,他們發現趙王府的那群人正圍著一個賣炭的老翁。
那老翁衣衫襤褸,頭發花白,正一臉哀求地望著那幾名管事。
“幾位大人啊!我這可是足足三百斤的上好木炭啊!您隻給一貫錢怕是遠遠不夠啊……”
老翁見管事扔下一貫錢就想將他的木炭全部帶走,急忙拉住管事的衣袖說道。
然而那管事卻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抽在老翁的臉上,將他打得一個趔趄。老翁捂著紅腫的臉頰,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和驚恐。
“老不死的!給你臉了是吧?趙王府買你的木炭是你的榮幸!給你一貫錢就不錯了!還嫌不夠?”那管事怒喝道。
老翁想到家中生病的妻子和嗷嗷待哺的孫子,心中一陣酸楚。他不得不再次哀求道:“大人啊!請您再賞點吧!這真的是上好的竹炭啊!”
“就一貫錢!愛要不要!”那管事冷冷地說道,然後轉身拉著木炭離開了。
老翁呆呆地站在原地,手中緊握著那一貫錢,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他抬頭望向天空,心中充滿了絕望:“老天啊!這個冬天我們可怎麼過啊?你這是要逼死我們一家人啊!”
然而一想到那是趙王府的管事,老翁又不得不強忍著心中的憤怒和悲痛,默默地向著城中走去。他打算用這僅有的一貫錢去買些糧食回來維持生計。
淩遊親眼目睹了趙王府中管事那令人發指的霸道行徑,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波瀾。
他並非那種容易被怒火衝昏頭腦的青年,但眼見這無恥的壓迫就在自己眼前上演,他的心卻無法保持平靜。
雖然深知自己無力改變這根深蒂固的權貴之弊,但淩遊心中卻萌生了一個念頭——即便不能顛覆這現狀,也要給那李元景添些堵,讓他知道,世間還有正義在。
想到此處,淩遊翻身下馬,拾起地上散落的一截木炭,緩緩走向城牆。
他深吸一口冷空氣,讓寒冷的北風激蕩著心中的情緒。隨後,他揮動手中木炭,在城牆之上寫下了一首白居易的賣炭翁:
“賣炭翁,伐薪燒炭南山中。
滿麵塵灰煙火色,兩鬢蒼蒼十指黑。
賣炭得錢何所營?身上衣裳口中食。
可憐身上衣正單,心憂炭賤願天寒。
夜來城外一尺雪,曉駕炭車輾冰轍。
牛困人饑日已高,市南門外泥中歇。
翩翩兩騎來是誰?黃衣使者白衫兒。
手把文書口稱敕,回車叱牛牽向北。
一車炭,千餘斤,宮使驅將惜不得。
半匹紅紗一丈綾,係向牛頭充炭直。”
淩遊寫完詩後,將木炭扔到一旁,翻身上馬,向著秦瓊一行走去。
秦瓊在旁,目睹了這一切,卻也隻是默默地看著,沒有多言。
而這首‘賣炭翁’,仿佛是一陣風,迅速傳遍了整個長安,最終傳到了李世民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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