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南方某地小鎮,雨夜
鎮子上唯一一間棺材鋪裡,四十來歲的棺材鋪老板正對著一個滿臉愁容的半大老頭說道:
“阿哥,阿嫂已經走了,你看開點
阿嫂這一個月都不認人了,都在床上吃喝拉撒。
這一走也算是解脫了,要不還不知道要遭多久的罪。
雖然你不是我們本地人,可是阿哥你對阿嫂怎麼樣,這些日子鎮子上的人都看在眼裡。
誰都要豎起來大拇指,說不出一個字的不好來”
沒等棺材鋪老板說完,半大老頭的眼睛已經紅了起來。
他重重的歎了口氣,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說道:
“兄弟你不用勸了
我和你嫂子沒兒沒女的,本來是想去陽泉投奔侄子的,讓侄子給養老的。
剛出門她就病倒了,本來想著堅持到侄子那裡再好好養著,沒想到啊,到了咱們這客棧就下不了床了
說起來我也對得起她了,該找的大夫找了,該花的錢也花了。
這是她的命”
說到這裡,半大老頭接過棺材鋪老板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臉之後,繼續說道:
“那什麼、兄弟你幫著給你嫂子選一口好棺材。
自打你嫂子嫁給我那一天起,我就沒讓她受一點委屈。
這人走了就更不能受屈,要上好的木頭
多少錢我不在乎,隻要你嫂子最後一程走的舒心,砸鍋賣鐵我解心疼”
說著,半大老頭再也忍不住心裡的難過,捂著嘴巴“嗚嗚”的哭了起來。
棺材鋪老板見慣了這樣的場麵,知道現在不是勸慰的檔口。
一直等到半大老頭哭的差不多的時候,他這才開口說道:
“阿哥,節哀順變
說起來也是巧了,我鋪子裡正好有一口剛剛刷好大漆的棺材。
上好的柏木刷了三道大漆剛剛陰乾,原本是王鎮長給他們家老太太定的壽材。
他們家看著老太太還硬朗,一年半載的也用不上,我就把這口棺材勻給阿哥你了。
就是這口棺材貴點,要大洋三百塊。
不過阿哥你放心,一分價錢一分貨”
“三百就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