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小孟的舉動,楚強急忙喊來隨行救護人員,江佑問小孟:“你這是做什麼!”
楚強則罵道:“你這孩子腦子裡裝的是什麼!學什麼不好學港片裡的古惑仔!你既然這麼堅決認為祁開來沒販毒,難道還怕我們還會冤枉他嗎!”
麵對楚強的話,小孟抿著蒼白的嘴唇,一言不發。
過了好一會,小孟才說道:“這幾年,新陽被楊永紅和穆勝雄冤枉的人,有很多。”
聽到這話,楚強也是哭笑不得。見小孟擺手拒絕救護人員給自己治傷,楚強也隻得柔聲說道:“我跟他們不一樣,行了,彆跪著了。我又不是包青天,你也不是秦香蓮,趕緊起來。”
等小孟被隨行軍醫帶下去,楚強陰沉著臉看向江佑,一言不發。
江佑被盯得渾身不自在,隻好開口問道:“楚局,怎麼了?”
楚強指著遠去的小孟問道:“這小夥子一看就是個老實人,他這招是你教的吧?”
江佑聽到這話連連作揖:“老楚,你怎麼什麼事都覺得是我乾的?這也太冤枉人了吧?”
楚強狐疑地盯著江佑:“真不是你教的?”
江佑指天發誓道:“天地良心!老楚,不是我說,你剛說自己不是包青天還真說對了。我看您就是一判葫蘆案的賈雨村啊!”
楚強揮手製止了江佑:“我知道你跟祁開來熟,你給我交個底,祁開來有沒有可能是毒販?”
江佑搖了搖頭:“我可以說他不是,但是你作為警察,不能直接就判斷他不是。”
楚強聽到這話點了點頭:“謝謝理解。”
江佑指著院子裡的四層小樓說道:“其實很簡單,把祁開來那裡被搜出來的毒品,和這棟樓裡搜出來的毒品,做個對比就知道了。”
“現在明擺著的,新陽的毒品貨源、下遊渠道,都在楊永紅手裡把持著。穆勝雄要是栽贓陷害,用的也必然是楊永紅提供的毒品。”
楚強問道:“我內心是傾向於祁開來被冤枉的,但是我想不明白,穆勝雄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難道就是為了罐頭廠?”
江佑一腳踢開腳底的一塊石子,跟楚強說道:“罐頭廠隻是一部分原因,這次通達為什麼能拿下罐頭廠你知道吧?”
楚強搖了搖頭:“我這天天在專案組蹲著,我哪來的時間關心這個?我隻知道王之林的競標團隊裡有你。”
江佑撇了撇嘴:“好吧,你是個很好的公安局長,但你也真的是一個不合格的官僚。”
楚強哈哈一笑:“你這表揚我就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江佑回了個真誠的笑容:“這是您應該收下的。回到剛剛的話題,通達能拿下罐頭廠這個項目,是祁開來在中間牽線搭橋,背後則是市長樂明中的鼎力支持。”
“在我們投標後,成功站在了博天背後,樂明中站到了通達這邊。雙方僵持不下,最後市常委會投票才一錘定音。另外,樂明中跟祁開來本來就關係匪淺,雙方是老同學。”
楚強聽到這裡,打斷了江佑的話:“你的意思是?”
江佑點點頭:“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祁開來隻要被坐實了‘涉毒’的罪名,通達就會丟到罐頭廠的項目,樂明中也會受到牽連。”
“你彆忘了,明年1月是新陽市領導班子要換屆。”
楚強歎了口氣:“一石二鳥啊這是。那穆勝雄前段時間抓你們?”
江佑聳了聳肩:“還用說麼,肯定是為了把祁開來牽扯進去唄。隻不過我和胖子屬泥鰍的,他們沒抓到而已。”
就在這時候,程國璋過來彙報道:“楚局,有新發現,您過來看看。”
見程國璋眉眼之間有著壓抑不住的怒氣,楚強跟著程國璋走去,沒走幾步程國璋回頭對江佑喊道:“你也過來吧。”
江佑聞言也跟了上去,程國璋領著兩人七轉八轉,來到了一個類似於牲口圈的低矮平房前。
還沒靠近,江佑和楚強就聞到了濃烈的臭味,楚強問道:“怎麼回事?”
江佑看向程國璋,見程國璋對自己點了點頭,心中了然,見楚強進去,江佑也跟著走了進去。
眼前的一幕,讓江佑想起了一個詞——地獄。
狹小的隻有20來平的屋子沒有窗戶,將近20多個成年男子擠在地上,汗臭屎尿臭和各種怪味交織在一起。
這些人的身體幾乎沒有肉,骨骼形狀清晰可見,這是長期營養不良的後果。最讓人觸目驚心的是,這些人的身上全都是傷痕,明顯遭受了長期的虐待。
看見陌生的楚強和江佑進來,他們的臉上迷茫、不安、恐懼等表情交織在了一起,但更多的,是恐懼。
楚強退出來後用手扇了好一會兒的鼻子,才問程國璋:“程隊,這是怎麼回事?”
程國璋把江佑的分析說了一遍,楚強聽完這話,眯眼看向遠處的林強,然後揮了揮手:“做好取證工作,爭取把這孫子判個死刑。”
江佑說道:“死刑應該沒問題了,這孫子剛在樓上,說要把我和胖子丟礦洞裡,還承認自己不是第一次這麼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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