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這個時候展露自己的無知。”看著鄭清茫然的眼神,蕭笑垂下眼皮,重新將目光落在自己的筆記本上。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鄭清飛快的反駁道。
“但在其他學院麵前,要學會維護學院的榮譽。”嚴厲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一個身材瘦削的紅袍老生走了過來。
他的袖口與領口有一道黑色鑲邊,這意味著他是一位大二的老生。第一大學的學生每升一個年級,領口與袖口都會增加一條黑色的鑲邊,意味著他們距離注冊巫師的黑袍子又近了一步。
周圍的新生們敬畏的看著這個高年級的學長。
“大家不要太拘束,但是注意形象,注意隊形。”老生看著他們,非常鄭重的叮囑道“在其他學院麵前,你們代表著九有的形象,你們每個人都是九有學院。我們可以在自己人麵前顯露自己的無知,但不要在那些家夥麵前招搖自己的謙虛。”
鄭清緊緊閉上嘴巴,強忍住自己反駁的衝動。
沉默是金,沉默是金。
他把目光轉向其他地方。
廣場上,四支新生的隊伍涇渭分明。
九有學院的紅袍與星空學院的藍袍排在石門左側;阿爾法的白袍與亞特拉斯的黃袍則集中在石門右側。
廣場四周沒有樹木,天上的雲朵在學生都落地後也消散的一乾二淨。炙熱的陽光肆無忌憚的潑灑在漢白玉地麵,新生們原本已經乾燥的衣領,又漸漸被汗水打濕。
高年級的學生還沒完全進入石門,新生們隻能在烈日下耐心等候。
這讓鄭清覺得有點奇怪。原以為發生了專機上那件駭人聽聞的事件後,學校會加強對新生的安撫。不提精神上的撫慰,最起碼應該讓人早點休息。
但似乎完全沒人提到這一點。
進門的隊伍仍以讓人感受不到的龜速緩慢前行。
當他回過神的時候,那個有些臭屁的老生已經離開了。蕭笑正捧著自己的筆記本,給周圍幾個新生講解幾所學院的特點。
李萌托著下巴,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懶洋洋逗弄著波塞冬。
小狐狸躲在幾個新生投射的陰影中,攤著四肢,眯著眼,對李萌手中的狗尾巴草視而不見,隻是偶爾抖抖尾巴,表示自己還活著。
“阿爾法的學生,都是些自作聰明的混蛋。這些混蛋很多都是傳承千年的世家子弟,對於那些貴族的手段非常熟練。最喜歡笑裡藏刀、裝腔作勢,其實大部分都是狐假虎威。”蕭笑的用詞非常尖刻,簡直像換了一個人。
鄭清掃了一眼右側門前的白袍隊伍。
起碼從表麵看不出這些阿爾法的學員有什麼差勁的地方,倒是他們的外表在幾個學院的學生中相當出眾。一個個俊男美女,舉止優雅,態度矜持,即使在烈日下也保持著極高的教養。
“亞特拉斯學院的黃袍,則與阿爾法那些白袍不一樣。如果說阿爾法講究血脈的純淨,那麼亞特拉斯則提倡精神的純淨。佛教、道教、儒教、基督、東正、薩滿等等,這個學院的學生都是一些宗教的狂信徒。都是一群瘋子。”
這個說法也挺刻薄,鄭清忍住自己的笑意,想起先生曾經對自己說過‘永遠不要與宗教分子討論對錯’的話,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不遠處亞特拉斯學院的學生三兩人一組,表情肅穆,神態端莊,既不交頭接耳,也不勾肩搭背,安靜的站在太陽下,與旁邊阿爾法的貴族範兒相得益彰,襯的九有學院與星空學院的新生仿佛一團散沙。
“藍袍的星空學院,與這個顏色的優雅與寧靜完全不符。這個學院都是一些戰鬥狂人。三天小群架,五天大群架,野蠻透頂。如果哪一天星空學院的校醫院沒接到傷員,那一定是因為所有人都已經躺在醫院裡了。”
對於其他學院,蕭笑的評價似乎都比較尖銳。
但不得不說,這些評價頗有種一針見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