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筆畫小人尖銳的叫聲在教室裡回蕩著。
原本亂哄哄的嘈雜氣氛幾乎在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每個人都正襟危坐,等待教授的來臨。
鄭清飛快的把桌麵上的報紙書刊收攏到抽屜裡,然後翻開《標準咒語大學一年級》,胳膊架在課桌上,做出一副認真預習的表情。
“砰!”
教室門被重重的推開。
老姚抱著講義,大踏步走上講台。
鄭清微微抬起頭,小心的瞄了一眼。教授板著臉,表情非常嚴肅。
“咚咚咚!”老姚用煙鬥敲著講桌,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都把書收起來!……昨天晚上沒有開例會,今天上課前,我們先講幾個事情!”
“來了。”
坐在教室後排的幾位男巫不動聲色的互相看了一眼,身體坐的愈發筆直。
“第一個事情,就是昨天下午一號獵場上發生的那件事。”
不出所料,老姚開場就提到了這件事,這也是所有人都最關心的一個話題“昨天誰都在一號獵場,站起來!”
教室裡的年輕男女巫師們小心翼翼的互相打量著,磨磨蹭蹭不敢起身。
鄭清歎口氣,在講台上的教授發飆之前,率先站起身來。
身為公費生,他總是比其他人多一丟丟底氣。
有了他的帶頭,其他人似乎也放下了包袱,陸陸續續推開凳子起身,一時間教室裡充斥著椅子與地板摩擦發出的‘吱吱嗚嗚’的聲響。
很快,大半個教室的人都站了起來身為大一的新生,大家對任何一件集體活動都非常熱情,如果在大二或者大三的班級裡,去看台的人估計會少一半;而到了大四,沉重的課業壓力與注冊巫師考試能把大部分人逼瘋,除卻那些很早就搞定這些難題的優秀學生,很少有大四學生有心情坐在看台上陪一群低年級的家夥沒心沒肺的聊天、大笑。
老姚抱著胳膊,慢吞吞的在講台上來回踱步,不時還抬頭打量一番站著的年輕巫師們,似乎正在考慮該如何教育這些年輕人。
一遍,兩遍,三遍。
“我很失望。”這是老姚說的第一句話“我對你們很失望。”
他停下腳步,站在講桌後,雙手扶著桌沿,眉頭緊皺,痛心疾首的說道“身為九有學院的一員,卻像那些穿著藍袍子的學生一樣,滿腦子都想著用暴力解決問題……當然,我不是對星空學院的作風有意見,而是我覺得作為九有學院的學生,你們應該有自己的風格,有自己的選擇!”
“但是考試阻止不了那群柵欄妖精呐。”鄭清在心底默默腹誹,他實在想象不到,九有學院除了考試之外還有什麼特色與風格。
除了互相丟咒語之外,他們難道還有什麼其他辦法能夠阻止阿爾法學院的攻擊嗎?
或許可以去丹哈格上訴?前提是他們能夠走出第一大學的守護大陣,而且巫師最高法院的法官們接受一群年輕巫師因為口角與思想上的矛盾引起的衝突案件。
哦,布吉島上好像還有一個巡回法庭,但年輕的公費生非常懷疑巡回法官會不會接受他們的上訴。
講台上,老姚唾沫橫飛的訓斥著堂下的年輕巫師們。從他們莽撞的舉止,到他們不負責任的行為,再到他們不夠整潔的衣著打扮、以及對咒語稀鬆的掌握尤其是最後一點,鄭清覺得老姚對於這一點非常在意。
也許當時九有學院看台上的咒語丟的再迅速一點、砸的更準確一點,教授的態度會稍微好一點?畢竟他是魔咒課的教授,如果學生們在魔咒方麵的掌握很好的話,他也能從另一個方麵稍稍得到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