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番話說的有些顛三倒四,吉普賽女巫聽著有些糊塗。
“你刻意避開自己的隊友?為什麼呢?”伊蓮娜驚訝的問道,同時她指了指鄭清的左眼,刻意追問道“你的左眼呢?我記得它之前是淤血的吧,現在也好了嗎?”
“左眼?”鄭清眨眨眼,有點莫名其妙“我淤血的是右眼啊……這應該是很清楚的吧。”
說著,他左右張望著,似乎想找個小水潭。
吉普賽女巫對鄭清的回答似乎很滿意。察覺他的意圖後,便伸手一劃,幫他在半空中凝出一麵水鏡,湊到鄭清鼻子下麵。
透過水鏡的倒影,鄭清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兩顆眼珠子,都是黑的,烏黑烏黑的,眼白上也沒有一根血絲。
“沒了?”年輕的公費生顧不得手上的蛇油,伸手在臉上摸了摸,然後又碰了碰麵前那麵水鏡。
手上的刺痛與臉上的清涼告訴他,一切都是那麼真實。
“沒了?!!”鄭清抬起頭,茫然的看向伊蓮娜,試圖從女巫臉上看到某種開玩笑的表情。
但很顯然,女巫與他一樣茫然。
“你不知道嗎?”伊蓮娜微微蹙起眉,摸了摸手心的符籙——仍舊沒有任何反應。
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以為鄭清偷偷更改了這張測謊符的效果,但很快她就打消了這種想法。雖然鄭清的符籙造詣很高,但還不至於能悄無聲息的更改她手心的符籙。
“不知道,”鄭清重新把腦袋湊向那麵水鏡,對準自己的右眼,反複打量著,嘴裡喃喃著,說道“怎麼會沒了呢?之前還在的啊……難道暈倒之後被某頭妖魔摳去了?但是也不對啊,我的眼珠子還在的……”
他自言自語的聲音越來越低,漸低至不可聞。
站在一旁的吉普賽女巫忍不住輕聲咳嗽了一下,打斷他發怔“有什麼問題嗎?眼睛裡淤血消失是件好事吧……”
“不,我不知道。”鄭清摸了摸自己的右眼,猶豫了幾秒鐘,最終決定說點什麼“你剛剛不是問我為什麼刻意避開自己的隊友們嗎?就是因為這個右眼。”
不待女巫詢問,他便簡單將宥罪獵隊入場後的遭遇描述了一遍,並著重強調了自己的推論——他擁有妖魔的血脈,或者他的血肉對於妖魔們來說是某種特殊的‘唐僧肉’——隻有離開他的隊友們,宥罪獵隊才會更安全。
“你的意思是,因為這種可能性,所以那些妖魔才死命的追著你,而且這頭虎妖沒有吃掉你?”聽完鄭清的解釋,伊蓮娜慢慢開口,總結道。
說著,她抬頭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番旁邊那頭虎妖。
女巫現在知道這頭虎妖是能夠一挑一大群強度五至十妖魔的存在,自然完全收起了之前的漫不經心,唯恐虎妖一巴掌拍過來,將兩人拍成小餅餅。
虎妖似乎對旁邊正在高談闊論的兩個年輕巫師毫無感覺,依舊饒有興趣的撥弄著爪下的那顆猴頭——它似乎正在研究如何將那顆猴頭兒揉的更圓潤一點。
“這是可能性最高的推論。”鄭清點點頭。
“這也隻是你的猜測,對吧。”女巫並沒有直接反駁他的意見,而且用一種肯定的語氣說道“但是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你沒有妖魔的血脈——吉普賽女巫們有些特殊的秘法,對於這點,我可以非常確認。”
她摸了摸手心的那張測謊符,終於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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