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已有了放飛自我的打算,但鄭清之前並沒有來北區晃蕩的想法。畢竟他現在還是一隻貓,在貝塔鎮其他地方還好說,在北區的話,他很懷疑自己會被某些餓極了的戲法師捉去燉龍虎鬥。
但僅僅後退了一步,黑貓便停了爪。
北區又怎麼樣?餓極了的戲法師又怎麼樣?他們再凶,能凶過那頭八丈高的撒托古亞後裔?他們再狠,能狠過祥祺會的瑟普拉諾?
自己可是打爆過怪物、差點打死阿爾法學院公費生的男人啊!
就算現在是隻貓,也不是貝塔鎮北區這些區區戲法師們可以欺負的。自己變成貓是出來散心,而不是繼續受窩囊氣的!
想到這裡,黑貓眯了眯眼睛,一扭身,便鑽過石敢當與屋角之間的縫隙,鑽入了靜謐的北區街道上。
他在北區也是認識人的。開學前,他與蕭笑等人曾經去過科爾瑪學姐的俱樂部做任務,誠然,現在他是一隻貓,但黑貓也與科爾瑪有密切聯係。他現在大可以黑貓的身份上門拜訪,或許還能蹲在櫻花酒館的吧台上小酌幾口。
櫻花酒館好像在一個叫蠱雕街的地方吧,黑貓一邊貼著街腳溜達,一邊回憶著路線。
話說回來,喝悶酒去北區的櫻花酒館,總要比步行街上的流浪吧安全許多。那個流浪巫師平日裡見他總是一臉笑嘻嘻,卻總給人一種陰惻惻、黏糊糊的感覺。每每與他打交道,總有種伸手摸癩蛤蟆的通感。
“啪嘰!”
在轉過一處街角,即將抵達蠱雕街的時候,黑貓的爪心踩到了一個軟趴趴的東西上。它抬起爪子,剛向鼻子底下湊了湊,便嗅到了一股帶有濃重腥臭的刺激性味道。
“嘔!”
黑貓鼓著眼睛,簡直要把胃給嘔出來了。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剛剛想到癩蛤蟆,腳底下就踩到了一隻被剝皮去骨,渾身漚出白毛的兩棲動物。鄭清剛剛踩爆的,是這個可憐蟲眼珠子。
隻是一轉念,它便知曉了其間緣故。
癩蛤蟆的皮與骨是巫師們常用的魔法原料,在魔藥與煉金術中使用非常頻繁。但癩蛤蟆的肉,卻並不受巫師們歡迎,尤其是沉默森林邊緣、寂靜河畔的那些癩蛤蟆,肉裡往往隱藏了諸多不知名的毒素或者寄生蟲,即便是窮苦的戲法師們,也極少拿它們果腹。
畢竟沒有多少戲法師願意掏幾枚銀角子,去買一瓶解毒劑,隻為了品嘗口感並不出色、味道也不鮮美的癩蛤蟆肉。
“我剛剛才給你飛隻紙鶴……你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一個修長的身影出現在了黑貓身後,彎下腰,托著黑貓兩條前腿把它抱進懷裡,聲音顯得異常愉悅,但一眨眼,黑貓便被遠遠丟了出去,那個愉悅的聲音便變得氣急敗壞起來
“呀!你身上是什麼味兒?!”
直到懵懵懂懂的黑貓落地,一隻青色的紙鶴才拍打著短小的翅膀,施施然落在了它的腦袋上。很顯然,這是一次失敗的紙鶴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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