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一身阿爾法學院的銀白色長袍,顏色微微發黃,袖口有些寬大,不知是不是用舊衣服改製的。他的背上一如既往,背著一個小書包,懷裡抱著一堆厚重的工具書。
隻不過與以往不同的是,書包上那隻囂張的老鼠,今天有點蔫吧,看見滿屋子陌生巫師,竟然沒有跳腳挑釁。這讓鄭清心底有些納罕。
但更讓人不安的是林果一雙眼睛紅紅的,腫的像個核桃一樣,看上去像是受了莫大委屈。
這讓原本還在吐槽他來的晚的獵手們紛紛轉了話鋒。
“怎麼回事?誰欺負你了?不知道你是宥罪的經理人嗎?”張季信脾氣最暴躁,聲音也最高,把不大的宿舍震的嗡嗡作響:“”
聽覺異常靈敏的迪倫微微皺了皺眉,卻並未像往常一樣抱怨,而是收起手中的鏡子與小刷子,轉而翻找他的短劍與皮甲。
蕭笑坐起身子,拉開旁邊書桌的抽屜,摸出一顆水晶球,開始摩挲測算。
辛胖子臉色有些泛藍。
便是平日裡最穩重的釋緣小和尚,也睜大眼睛,手中撚動佛珠的速度加快了幾分。
“誰?”藍雀悄無聲息的飄到林果身後,一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簡潔而乾脆的吐出了他進宿舍後的唯一一個字。
他懷中抱著的寶劍嗡嗡響著,顯然比他這位主人更有傾訴的。
“大黑……大黑不見了。”林果哽咽著,一抽一噎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原來是他養的那隻黑山羊,這幾天不見了蹤影。
鄭清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雖然看到林果紅了眼,他也很生氣。但他剛剛在氣憤之餘,還多了幾分擔心。瑟普拉諾住院與尼古拉斯剔血這兩件事的熱度還沒有消散,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宥罪因為這件事惹出新麻煩,那就太糟糕了。
尤其林果是阿爾法的學生,惹哭他的很有可能就是阿爾法的人。而現在的阿爾法與九有之間,任何一點小火星都有可能引爆巨大的災難。
尤其鄭清身上還背著一個學校的留校察看處分,他現在的狀態又很不穩定——天知道吵架生氣後,他會不會被氣的原地爆炸。
這絕對不是開玩笑。
所以,聽到林果簡答講述前因後果後,鄭清可能是這間屋子裡最感到安慰的一個人了。
“……到處,嗝,到處都找遍了。寵物苑、百草園、城堡裡的必應屋、還有幾個大姐姐那裡,我都找過了。鎮子上那些老鄰居也都問過了。”
林果抹著眼淚,顯得既擔心又難過:“哪裡都找不到。”
“北區找了嗎?”鄭清抿了一口涼羊奶,壓了壓驚,開口問道——他是宥罪騎士團與宥罪獵隊的首領,必須在這種時候表現的比其他人更穩重可靠一點。
但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坐在書桌邊擺弄水晶球的蕭大博士,在鄭清喝羊奶的一瞬間,抬起頭,用驚異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眼神中帶著幾分畏懼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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