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變異禍鬥的爪子上附著了類似‘血流不止’之類的詛咒,所以他一直在失血,情況很糟糕。”
“大概能撐多久?”
“六個小時。沒有藥引,我們沒辦法有效處理這類傷口。”
“藥引?”
“就是那頭妖孽的爪子。配置藥劑的時候,需要用爪子的研磨粉作為引子勾出魔藥的完整功效。”治療師解釋道。
大廳裡的幾個人齊刷刷的站起身。
“都坐下!”科爾瑪語氣嚴厲的嗬斥道:“丹哈格執法隊的人已經出發了!這麼大的學校還輪不到你們逞英雄。”
說著,她怒氣衝衝的瞪了倚靠著牆壁坐在大廳一側的尼古拉斯一眼。尼古拉斯假裝沒有看見,垂下眼皮,盯著手臂上那幾道深刻的爪痕出神,鮮紅的血液汩汩著從傷口湧出,不論白鮮、止血符還是甘霖咒,都無法阻止傷口出血,隻能勉強延緩出血速度。
這道傷口是他與一頭變異禍鬥領主交手後留下的,作為交換,那頭禍鬥的脖子上也被他用風刃開出幾道相似的口子。
隻不過風刃沒有‘血流不止’的詛咒。
希望驅使這些魔獸的家夥不會在意一頭禍鬥的生死吧,男巫心底閃過這個念頭,萬一那頭禍鬥沒有被抓住,自己可就慘了,菲菲大概會哭暈過去。
“為什麼收到命令後沒有立刻撤退。”北區的大賢者語氣中帶了幾分惱火,眼前這一幕原本沒有必要發生。
在那群禍鬥突然出現在防線側後方時,她第一時間就下達了撤退命令。而尼古拉斯卻帶著他的小隊與其他一些北區巫師,硬生生糾纏了近一刻鐘才開始脫離戰場。
雖然這種違背命令的做法並未導致嚴重的後果——十多名北區巫師負傷,隻不過尼古拉斯傷勢最為嚴重,其他幾位北區巫師甚至不需要專業治療師,在浪費幾隻青蛙後,他們自己就治好了身上的傷勢。
但這一切原本沒有必要發生。
北區巫師誕生的時間很短,科爾瑪的威信又很高,所以猛然間出現這種近乎違抗軍令的做法,令她非常吃驚,立刻將這支巡邏隊召回櫻花酒館的二樓,也幸虧如此,她才發現尼古拉斯身上傷口異常。
否則這些缺乏經驗的家夥恐怕會拖到尼古拉斯失血過多暈厥過去後才會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聽到科爾瑪的詢問,尼古拉斯沒有出聲辯解,他正考慮要不要假裝暈過去,希望科爾瑪大賢者看在兩人同一年入學的份兒上,不要在意這點細節。
他不出聲,不代表其他人會坐視他被大賢者責怪。
“那幾隻鐮鼬侮辱了您,大賢者!”一位臉色有些蒼白,容貌美麗的北區女巫勇敢的站起來,小聲解釋道:“尼古拉斯隊長是為了救我們才受的傷。”
“這不是尼古拉斯隊長的錯,是我們的錯。”另一位留著銀色短發的女巫也低頭回答道。
作為北區巫師中唯一就讀第一大學的成員,尼古拉斯很容易便在這個剛剛成立的巫師團體中獲得足夠的尊敬,所以這次抵禦黑潮,他成為一支北區巫師巡邏隊的隊長。
很顯然,他做的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