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斯杯是歐羅巴範圍內狩獵聯賽,與橫跨數洲的世界杯、第一大學的校園杯合稱巫師界三大獵賽。鑒於其舉辦地位於歐洲,即便鄭清沒有住院,也沒什麼機會去現場,所以唐頓的這番寒暄在年輕公費生聽來稍顯刺耳。
他絕對是故意的。
鄭清在心底嘀咕著,打了個哈哈,扭頭就走。話不投機,半句也多,有這點功夫,他寧肯給門後那隻簡筆畫小人兒腦袋上再畫一頂新帽子。
想到那隻簡筆畫小人兒,鄭清抬頭看了看門後。
白色的畫紙上,簡筆畫小人正蹦蹦跳跳著,努力去抓近在咫尺的一片楓葉,去年寒假某位學生給它頭上畫的帽子隻剩下一層淡淡的痕跡,鄭清相信,隨著新學期的到來,它又要開始向新入校的學生們賣慘哭泣,請求他們給它畫一頂帽子了。
曆史就這樣一年又一年不斷重複著。
腦海中滑過這絲略帶哲理的感悟,鄭清繞過了一根根粗大的楓木樹乾,向教室角落同伴們聚集的位置走去,不時躲避著身側飄過的一團團厚墊子。
因為桌椅板凳都變成了粗糙的樹樁與樹乾,坐上去有點硌屁股,在同學們的抗議下,穿著灰色製服的小精靈們兮兮叫著,為女生們送來一團團軟軟的坐墊。
男巫們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
“我要抗議!”
辛胖子咬著羽毛筆,用力撫平桌子上的一張羊皮紙,憤憤不平道“校工委這是瀆職!竟然把教室弄的亂七八糟……簡直不把學生們的身心健康放在眼裡!”
“我倒是覺得這樣挺健康的。”
蕭笑抱著筆記本,懶洋洋靠在樹樁上,仿佛在野外郊遊般,臉上露出一絲愜意“或許這不是校工委的責任……而是那些小精靈,在開學前教室功能未開啟前,把屋子布置成她們喜歡的環境了。”
“不要每次出事就把責任丟到小精靈們身上。”胖子皺了皺眉,不知是不是屁股又被硌了一下“你明明知道她們負不起任何責任。”
“原本就不該追究任何責任。”蕭笑哼了一聲。
與之相比,張季信就顯得稍微有些嚴肅了“你打算怎麼抗議?什麼理由?”
“校報上發文章!去姚教授的辦公室抗議!”
辛胖子揮舞著羽毛筆,神情有些亢奮“我們不能容忍他們這種肆無忌憚的舉動!我屁股要硌破了,他們竟然還不給我們墊子!這種隨意改變教學環境的行為,肯定違反了校園管理條例!”
“我確信《第一大學管理條例》裡沒有你說的這條。”
鄭清安慰的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製止他繼續發牢騷——作為一名參加一年臨鐘湖夜間巡邏、違反過多條《第一大學校園管理條例》的學生,鄭清仔細研究過裡麵的許多條款,因此非常肯定。
然後他轉頭看向張季信“好久不見,長老,什麼時候過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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