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讓鄭清受教訓。
也有人不想把事情搞大。
貝塔鎮步行街。
流浪吧。
二樓的小間裡,流浪吧的主人抬起袖子,擦了擦窗戶玻璃上的汙漬,然後探著頭,隔著玻璃向窗外看去。
雖然現在是白天,但那家店鋪的櫥窗卻漆黑一片,門庭緊閉,沒有一絲人氣。
沒人好啊。
老巫師在心底嘀咕著,沒人意味著大家的態度正保持在一種微妙的平衡中——有人想要那孩子幾滴血;有人想要那孩子漲漲經驗;還有人想渾水摸魚,坐看失態失控——不論如何,在這個時間節點上,大家的選擇趨於一致,終歸是件好事。
但正所謂好事多磨。
在最終結果出來,塵埃落定前,誰也不敢保證時間線就會收束在所有人都能夠接受的那個結果上。
“我在樓下就看到你那個又醜又大的鷹鉤鼻子了。”
一個聲音非常突兀的從他身後傳來。
流浪巫師反應很快,轉身的同時,身上已經閃爍起十幾道顏色迥異的咒光,隻不過當他看到不速之客的模樣後,很老實的撤去了剛剛準備好的那些咒語。
“中午好,院長大人。”
老巫師殷勤的繞到小吧台後,從酒櫃裡拿出他最喜歡的‘流金歲月’,斟了兩杯酒:“……您能來我的小店,真是莫大的榮幸。”
他已經許久沒說過這種恭維的話了,所以遣詞用句顯得有些僵硬。
酒杯平穩的飛到客人麵前。
九有學院的院長大人端起酒杯,原本凝實的身影上立刻閃過幾道很不起眼的細微波動,但屋子裡的兩位老巫師卻都仿佛渾然不覺。
“反應很快,能在你這個年紀保持這麼敏捷身手的巫師不多了。”
老姚誇獎了一句,把酒杯湊到鼻子下麵,嗅了嗅,然後頗為惋惜的點了點頭:“如果不是今天太忙,說什麼都要喝兩杯……你知道我今天的來意吧?”
流浪巫師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我以為來的人會是月下議會的蘇議員。”他很老實的攤了攤手,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困惑:“……您來找我,那蘇議員呢?”
“她去找其他人聊天了。”老姚言簡意賅。
“像您一樣?”
“那丫頭可比我乾脆多了。”
似乎想到什麼,九有學院的院長大人撇了撇嘴:“她直接動用上議員身份,召開了月下議會高階巫師緊急會議,確保月下議會裡不會出什麼幺蛾子……我也不好被一個小姑娘給比下去不是?所以隻能辛苦自己,找你們這些不安定因素嘮嘮……”
說話間,他放下酒杯,從懷裡拿出自己的煙鬥,凝實的身影上再次閃過幾道不起眼的細微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