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念頭沉重而龐雜,砸的鄭清一陣胸悶氣短,幾乎站不穩。
托馬斯卻誤以為他受到了驚嚇。
“不要那麼緊張,我隻是取你身上的一點血肉,非常小的一點兒,你就當摔了一跤。”他寬慰著,用小刀比劃了花生大小的範圍,同時目光在鄭清身上逡巡著,似乎斟酌哪一塊兒下刀更妥帖。
鄭清一點兒沒感受到安慰。
“摔一跤可掉不了花生大的一塊肉。”他喪著臉,瞟了一眼實驗室門所在的方向。
“那要看你怎麼摔的了。”
托馬斯似乎沒有注意到男生的目光,自顧自用酒精擦拭著針頭:“而且不麻醉也是有好處的……我記得你這個學期就要畢業了,對嗎?那你應該開始著手注冊巫師進階儀式了,提前適應一下這類痛苦,對你進階很有幫助。巫師的進階其實就相當於生命的蛻變,像金蠶破繭,幼龍出殼,是一個痛苦且掙紮的過程……另外,不麻醉你會一直處於清醒狀態,你有什麼好奇的,可以直接問我,能回答的,我都會告訴你……躺上來吧,我先取點血……放心,專血專用,你不需要擔心我用你的血玩什麼花樣……”
“我擔心有用麼。”
鄭清咕噥著,磨磨蹭蹭的拖延時間,卻不防腳下一輕,整個人輕飄飄的浮了起來,宛如一片枯葉落在了那張被他擦拭的閃閃發亮的試驗台上。
魔法太討厭了。
他側著臉,看著那些宛如遊蛇般在自己身上滑過,將自己牢牢束縛在試驗台上的繩索,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來點兒音樂怎麼樣?據說這樣可以讓你情緒更放鬆。”托馬斯將針頭戳進鄭清胳膊中的時候,給了一個非常貼心的建議。
看樣子單純皮肉自身防禦力還是有限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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