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過後,悠也頭頂冒出一個巨大的問號。
不是,他怎麼就這麼直接的說出來了?
在悠也知道安室透是波本的情況下,他說出自己和鬆田陣平是同學,那和暴露自己是臥底有什麼區彆?
又或者,他實際上並不是臥底,故意這樣說是為了打消自己的懷疑?
“安室先生,你?”悠也張大了眼睛,眼中三分驚訝三分果然更多的則是不解。
安室透笑了笑,上前走到鬆田陣平墓前蹲下,也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包煙點了一根。
悠也注意到和自己買的是同一種牌子,這樣的動作,是為了表示自己和鬆田陣平確實認識嗎?
安室透盤腿坐了下來,右手撐著下巴道:“鬆田這家夥,性格很叛逆,而且實際上他並不喜歡當警察。”
悠也沉默了下,很配合的當起了捧哏:“為什麼不喜歡?”
安室透道:“他的父親是職業拳擊手,曾經在某起案件中被目擊證人指認為凶手被警方誤捕,導致錯過非常重要的比賽,雖然最後成功抓到真凶洗脫了嫌疑,但也因此錯過了非常重要的比賽。
後來他父親因此放棄了拳擊,整天酗酒變成了一個酒鬼。”
“我還記得他的口頭禪是什麼來著,哦對了,是‘警察什麼的都見鬼去吧!’。”
悠也忍不住問:“那他為什麼又當上了警察?”沒想到鬆田警官還有這樣的過去?
安室透輕笑了一聲:“他說‘那個警察抓錯了人,毀了我老爸的夢還和沒事人一樣,我無法原諒他,我當警察,就是為了將來找到他然後狠狠的揍他一拳’。”
悠也愣了下,回想起鬆田陣平的樣貌和性格,忍不住笑著說:“這話倒確實挺像他能說出來的。”
安室透臉上露出了回憶的笑容:“一開始我們之間有不小的誤會,還因此打了好幾次架···”
悠也忍不住問:“誰贏了?”
安室透頓了頓,笑著道:“嘛,不輸不贏吧,因為我們還沒有分出勝負,就已經成為了可以托付後背的同伴。”
他定定的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緩緩回憶起來:“說起來,第一次合作是什麼事情來著,啊對了···”
某一次,他們在進行射擊訓練的時候,去維修屋頂的工作人員意外從天花板跌落,他們的教官在嘗試救助時亦被卷入其中,陷入險境,被繩子勒住脖子吊在了天花板上。
來不及爬到樓上割斷繩子救人。
當時恰好有一把左輪手槍因為有問題被鬆田陣平拆解了沒有收回去,射擊場還有一顆子彈被某個同學藏了起來。
安室透和鬆田陣平,還有其他同學合作起來。
兩個人負責搭人梯拖著教官,延緩他被勒死的事件。
而鬆田陣平則開始組裝左輪手槍,交由現場射擊水平最好的安室透使用;另外一名同學負責找出了那枚被藏起來的子彈,也同時交給了安室透。
安室透果斷裝彈、瞄準、射擊一氣嗬成,成功打斷了吊著教官的繩子,將人救了下來。
悠也很是佩服的說:“欸,鬆田警官不愧是拆彈專家,竟然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將一把左輪組裝好?”
人梯至少兩人,找子彈一人,加上鬆田陣平和安室透,當時合作的一共有五個人嗎?悠也敏銳的抓到了安室透話裡隱藏的信息。
而且,悠也記得鬆田陣平還有一個好友叫做萩原研二,會不會就在這五人之中?
在那種情況下能夠這麼默契的配合救人,想來會在他們之間留下深刻的印象,在將來的日子裡也會成為很好的同伴吧?
安室透笑道:“他當時還說,如果不是手槍有問題,他隻需要30秒就能組裝完成。”
悠也吹了聲口哨用來表達自己的驚訝和佩服之情。
他瞄了眼鬆田陣平的墓碑,忽然開口道:“萩原研二警官也和你們同期嗎?”
安室透愣了下,然後點了點頭,抬頭看向另外一個方向:“沒錯,他的墓就在那邊。”
說完起身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悠也沒有猶豫,和宮野誌保對視一眼後跟了上去。
三人停在另一座墓碑前,上麵的名字赫然寫著萩原研二,享年隻有22歲。
沉默了一會兒,安室透忽然道:“除了萩原和鬆田,我還有兩個同學也埋葬在這裡。不過因為時間關係,下次有機會再介紹給你吧。”
他低頭看了眼時間:“我差不多該走了,在這裡停留太久可不好。”
“好。”悠也沒有多說什麼。
安室透原地停留了一陣,忽然看向悠也:“悠也君,你將來···有想過當警察嗎?”
悠也愣了下,搖了搖頭:“抱歉,我之前說過的,警察這個職業並不適合我。”
“這樣啊。”安室透有些遺憾,擺了擺手道,“沒事,我覺得有一天你說不定會改變主意。”
“或許吧。”悠也沒有否認,頓了頓問道,“你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是擔心我知道他是波本以後會產生懷疑破壞他的臥底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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