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女士你好,我叫劉浮生,遼南市警局的刑警。”劉浮生簡單的做了自我介紹。
杜芳的態度忽然冷淡起來:“我不認識你。”
說完,她就要掛斷電話。
劉浮生立即說:“但你一定認識鐘開山。”
鐘開山這三個字,讓杜芳的呼吸沒來由的急促起來。
“給你半分鐘時間,把話說清楚。”聽得出,杜芳正在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劉浮生說:“不需要半分鐘,我在查閱卷宗的時候,注意到了十五年前一二九公廁殺人案,並且十分確認,這是一場錯判的冤案!所以才找到杜女士,想了解相關的情況。”
杜芳沉默片刻問道:“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我是警察。”劉浮生含糊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
杜芳想想,沒有深究,她繼續問:“你知道這是誰的電話嗎?”
劉浮生笑道:“我能查到杜女士的電話,對於這個號碼的所有人,當然也是了解的。”
“你沒聽懂我的意思,你知道,你打通這個電話之後,會麵臨什麼後果嗎?”杜芳問。
劉浮生輕籲一口氣說:“我知道,杜女士之所以改名換姓,很可能是想斬斷和過去的一切聯係,而我揭開了這個塵封的記憶之後,或許會令杜女士很不高興,甚至因此而讓我丟了工作。但我是個警察,有些事,我不能視而不見。”
杜芳再次沉默,隨後說:“電話裡說不方便,明天我去遼南。”
結束通話之後,劉浮生抬頭看向夜空,不知何時,竟已經飄起了晶瑩的雪花。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也是劉浮生重生之後,所做出的又一次重要決定,上一次,他用一句炮碾丹沙,以及一袋紅蘑,改變了自己的命運。而這次,比那次更加凶險,因為劉浮生並不確定,五年後的杜芳和如今的杜芳,在心態上會不會有所不同。
“最起碼這個開端是好的,杜芳主動要求和我見麵了。”
劉浮生喃喃自語。
……
第二天下午,劉浮生在雲亭茶室的包間裡,見到了專程從省會來到遼南的杜芳。
杜芳今年三十歲出頭,正是風韻十足的年齡,與二十多歲的少女比起來,她有著更成熟的知性與更雍容的氣度,年輕時,她一定校花級的人物。
“劉警官,你比我想象中更年輕。”這是杜芳對劉浮生的第一個評價,年輕代表著有積極向上,同樣也意味著莽撞與經驗不足。
所以杜芳這個評語,對於劉浮生來說,並不算太友好。
劉浮生笑道:“杜女士也很年輕。”
杜芳略有些錯愕的看著劉浮生,因為這個回答,很巧妙,並不是簡單的禮貌或者恭維,其中似乎彆有深意。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杜芳問:“不知劉警官,指的是哪方麵?”
“各個方麵。”劉浮生坦然麵對杜芳考較的眼神,平靜的說:“我猜杜女士心中,一定有個執念,否則這麼多年,很難支撐下來。”
杜芳終於對眼前這個警察,刮目相看了:“我昨天簡單的了解過你,你是應屆畢業生,入職時間很短,但卻屢破大案。不過,你在警局裡的風評並不算好,有人說你狂妄,有人說你愛出風頭,有人說你是個愣頭青,甚至有人還說,你根本不懂體製內的遊戲規則。”
劉浮生不以為意的笑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旁人對我的貶低,恰恰也是他們對我的認可。因為我有資格狂妄,他們搶不過我的風頭,當然會吃醋了,如果我是個循規蹈矩的人,也不會讓那些自命清高者眼紅,如今,更不會坐在杜女士的對麵,對麼?”
“你說的沒錯。”杜芳笑了,在她如今的層麵看來,所謂規則,不過就是上層製定下來,讓下層效仿執行而已。
困在規則中的人,或許也能升遷,但注定是碌碌無為的庸才。隻有能跳出規則藩籬的人,才能成為真正的贏家,比如她自己。
“鐘開山是我父親,我一直知道他是冤枉的,這種想法,十五年來從未變過。”認可了劉浮生之後,杜芳坦誠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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