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霍府。
端玉居內,侍女疾步匆匆進來,在歸聞畫耳邊低語,神色在在,聽完後,捏緊了手裡的玉杯,臉色變的有瞬間難看。
“你說什麼?他安然無恙地回來了?不是說,今早被抬著進宮了?”
侍女道:“回夫人,安排的人在將軍府外頂梢,親眼目睹,這的確是真的,沒有妄言。”
“嘭!”
突然被砸過來的玉杯,嚇的侍女戰戰兢兢跪在了地上,渾身哆嗦。
歸聞畫臉色陰寒,指尖掐著掌心,今日一早就聽到,霍去霄被人抬著進了未央宮,讓她高興了好半天,卻笑不到幾個時辰,人就好好的回來了。
嘴唇被咬的發白,歸聞畫身上的氣息都如同籠罩在陰鬱之中,侍女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這一年來,端玉居死了不少人,全都死於少夫人手中,都說她成了嗜血的怪物,見人就咬。
她不敢惹惱,就怕下一刻,死的是自己。
“滾下去。”
慍怒的聲音,讓侍女如蒙大赦,趕忙退了出去。
門關上沒多久就聽到瓷器被砸落在地上的聲音,可見屋內的人心情有多差。
“大公子。”
見緩緩而來的霍領,仆從等人連忙行李,前者目不斜視,隻讓他們都退下去,才打開了屋內的門,走了進去。
屋內滿地狼藉,瓷器碎片一地,鮮紅突兀的血,不停滴落。
歸聞畫神色陰翳,又瘋又有些不正常,完全不管割傷的手,直到溫熱的大手拿著絲質的布條,給她包紮著流血的傷口,兀自地回了神,眼前看去。
低啞的聲音開口:“他沒死。”
霍領低垂著眼眸:“我已知曉,陛下還收回了賜婚的成命。服毒自縊……”
他輕笑,笑容裡挾持了諷刺的意味:“虧我這位好阿弟能想的出來,竟還能逼的陛下收回成命。”
“命大,命也硬。”
傷口包紮好,霍領抬眸,溫聲叮囑:“莫要在傷到自己。”
歸聞畫抬了抬被包紮的極好的傷口,笑容一綻,有幾絲瘮人之意:“一點小傷而已,眼下要做的是,隻能用我的計劃了,在他風光一天,便覺得礙眼。”
不但礙眼,還諷刺。
好似在諷刺她當初的眼光一樣,沒看上他,是她極大的錯誤。
公主府。
明姝公主神色頹然,無神地躺在美人塌上,宮人勸了幾遍讓她用膳,整個人都沒反應。
隨後一個宮人道:“公主,霍將軍已然無礙,陛下收回了成命。”
明姝公主眼睛一動,諷笑出聲:“寧死也不願娶我,我是有多不堪?”
宮人跪了下來,說著軟話:“公主您尊貴無比,是霍將軍沒有眼光,娶不到公主您,是他沒福氣。”
明姝公主抬了抬手,那個宮人上前,隻聽見“啪”的一聲,一耳光落在了那宮人臉上,宮人臉頰發紅,身軀哆嗦起來。
明姝公主擺了擺手:“知道我為何打你嗎?”
未等宮人說一句,她又道:“在如何也輪不到你貶低一句,給我滾出去!”
宮人麻溜地滾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