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雄拍打著阿朱的香肩安慰好一會兒後,阿朱的抽泣總算停了下來。
她心中那份積蓄已久的好奇再也忍耐不住,問楊雄
“公子,我娘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楊雄搜尋起前世的記憶,徐徐道
“阿朱,你的身上不是有一個金鎖片嗎?那鎖片上應該繡著兩行小字天上星,亮晶晶,永燦爛,長安寧。”
阿朱聽到這裡,滿臉吃驚地說道
“公子,你、你怎麼知道的?”
她的性格本來就害羞,這金鎖又是貼身藏著,就算歡愛之時也未曾展露在楊雄麵前,此時聽楊雄一說,頓時心中劇震。
楊雄沒有解釋,隻說道
“這兩行字裡就包含嶽母的小字,她姓阮,小字星竹。”
阿朱喃喃道
“阮星竹、阮星竹,真是個好名字!那我爹呢?”
楊雄隻好避重就輕道
“你爹姓段,很早以前就沒了。”
阿朱心神激蕩,她活了十幾年,終於知道了自己的姓和身世,頓時又是珠淚湧動。
好半天後,她才低聲道
“原來我叫段朱。是了,我娘一個婦道人家,想拉扯我長大談何容易!難怪她會將我送走呢……對了,我有兄弟姐妹嗎?”
楊雄聽阿朱一個接一個的問題,當下含糊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到時候我們見了嶽母再問吧。”
阿朱說了聲好,她這陣子水土不服,好不容易才恢複過來,此時心力交瘁,頓時又憔悴了不少。
楊雄抱起阿朱,出屋子對趙雅說了一聲,然後去了古宅那邊。
趙雅雖然不舍,但也知道楊雄成親在即,於情不理他在這邊都不合適,於是隻好目送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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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之中,結了一處草廬。
一位劍眉星目的中年人看著手裡的信,他的右手尾指被斬斷了一截,現在看起來還有些可怖。
片刻後他隨手一合,那布帛突然像冰塊碎裂一般化為了無數布屑。
“中邪這孩子實在不爭氣,為了一個女人鬨成這樣子,丟人!”他喃喃道。
稍一沉吟後,他的臉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呂不韋的陰謀昭然若揭,知道我喜歡古劍,故意誘我出手!哼,我豈會不知你狼子野心……
不過去看看也無妨,若那楊雄沒有本事,隻能怨他命苦了!”
想到這裡,中年人轉身進屋,拿起臥室裡的一把古劍,灑然下了山。
那古劍的劍身上刻著兩個龍飛鳳舞的古字,竟然和楊雄的長生劍的字體有些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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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二,宜迎親、祈福、齋醮,忌喬遷、動土、開業。
楊雄騎著高頭大馬,帶著一群吹吹打打的迎親隊伍穿過鹹陽城的大街,向烏家堡進發。
由於大秦以玄色為尊,所以楊雄穿的並不是平常的白色衣衫,而是換成了黑色金邊的吉服。
聽著這陌生的古樂,楊雄心中湧起一陣奇特的感受。
他雖然已經有了不少女人,但娶親還是第一次,前世固然是沒有這個條件,這一世卻是因為對禮法不怎麼在意。
街道兩旁無數店鋪和行人好奇地看著一這切,議論紛紛道
“好一個俊朗的青年郎,這是要去哪裡迎親呢?”
“你還不知道啊?他就是最近鹹陽風頭正勁的那個楊姓劍客,要迎娶的是烏家堡最璀璨的掌上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