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福宗嘴角微翹,“敏兒真是聰慧,你從小就像我,讀書上有天分,也正常。”
寧惠敏心中譏誚,麵上卻不顯半分,反而附和著說道:“早聽彆人說,爸爸小時候讀書有天分,要不是丙午年,所有鄉會試取消了,爹爹定是能三元及第的。”
寧福宗悵然的歎了口氣,“唉!誰說不是呢!生不逢時啊!”
寧福宗感慨完,好像陷入了什麼回憶之中,書房裡陷入了一片沉寂。
“劈——啪——”
炭盆裡,迸射出一兩點火星,同時把寧福宗拉回了神。
“時間不早了,餓了吧?!”
寧惠敏乖順的點了點頭,“嗯,爸爸這一說,還真有些餓了。”
寧福宗:“陪我在書房用些吧!”
寧惠敏微笑著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兩個聽差手腳麻利的在書房裡擺了張桌子,又不知道從哪裡搬來了兩把椅子。
待兩人落座後,四個丫鬟提著食盒魚貫而入,龍井蝦仁、西湖醋魚、冰糖甲魚、八寶鴨、爆炒筍尖、雪菜黃魚湯、杏仁豆腐、素三鮮,不大的桌子,被擺的滿滿的。
丫鬟退下去後,寧福走了進來,“老爺,四小姐還有什麼其他想吃的嗎?我叫廚房添。”
寧惠敏心知寧福宗這裡沒有她置喙的餘地,遂沒有開口。
寧福宗看了看菜色,拿起了筷子“嗯,就這些吧。”
寧惠敏聽張媽嘮叨過,寧福宗遵從吃不言寢不語,不喜人在吃飯的時候說話,遂也不再說祥隆布莊的事,隻放開了膀子吃。
這是她穿過來後,吃的最好的一次,明明已經吃飽,但還是有些意猶未儘。
不舍的看著丫鬟把碗碟撤去,等上了消食茶,她才又重新說起祥隆的事,
“爸爸,這個徐掌櫃百分百有問題。他敢把賬冊給我,無非是覺得我一介小女子,對他沒威脅罷了!”
“我姓寧,她占我便宜,就是占寧家便宜,還請父親為我做主。”
寧福宗抿了一口茶,沉吟幾秒道:“嗯,這件事最好年前解決了,這樣你過年也能寬裕些。”
寧惠敏也是這麼想的,年前好辦事,如果等到年後,還不知道會拖到啥時候,豈不是損失更多。
“嗯,我聽爸爸的。”
寧福宗難得見她這樣乖巧,好笑的斜眸了她一眼,“既然咱們有賬冊,那就是證據確鑿,明天讓寧忠帶著我的帖子,走一趟治安局,直接把那個姓徐的告了。”
寧惠敏大喜,忙不迭站起來給寧福宗行禮,“爸爸英明。”
臘月初二,晴。
正處三九天,天冷的很,昨天下了雨夾雪,天氣又濕又冷。
寧忠帶著兩個聽差,坐上了去治安局的馬車。
一個穿著灰色棉袍的聽差從衣兜裡掏出兩塊烤紅薯,把其中一個遞給了馬車最裡麵的寧忠,“大總管,還熱乎著呢,你嘗嘗!”
寧忠自然的接過來,一掰兩半,把一半給了另一個聽差,“大冷天,吃口熱乎的,舒坦!”
“擔子,哪來的烤紅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