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惠敏看著許知茹的眼神裡寫滿了不可思議。
許知茹:“你千萬不要掉以輕心,她們在這方麵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寧惠敏:“……”
如許知茹所料,晚飯前,趙媽端給寧惠敏一碗黑灰色的水,“小姐,這可是好東西,喝了百病全消,可不能剩下。”
寧惠敏點點頭,接了過來,“好,我喝。晚飯準備的怎麼樣了?我餓了,你得快點。”
趙媽一聽她餓了,立馬急了,“哎呦!小姐,你終於想吃東西了,馬上好。”
說著,急匆匆回了廚房。
寧惠敏胳膊一伸,整碗符水倒進了栽金銀花的盆裡。
等趙媽端著炒好的菜出來,看到桌上空著的瓷碗,偏頭慈愛的笑了笑。
“小姐,先彆忙了,快來吃飯!”
進入農曆二月,天氣一天比一天暖和,冬裝已經不適合穿了,寧惠敏畫了幾幅春裝的洋裙和旗袍。
“趙媽,我想去鋪子裡買幾塊料子。”
趙媽:“等小茹放假,讓她幫你去買吧!”
寧惠敏:“我這幾天感覺腳恢複的不錯,沒那麼疼了,明天去醫院複診,問問醫生怎麼樣了,要是能下地鍛煉,咱們就自己租車去買布。”
趙媽還是不想去,想努力說服寧惠敏也不要去,“小姐,賣布那的老板和夥計最是勢利眼,人一進去,首先打量身上穿的什麼,有補丁的,他們都是愛答不理的。身上穿棉的,夥計招待,身上穿綢的,老板接待!”
“你要是看時間長了,不買,他們還會說難聽的哩!”
寧惠敏自己也開過布店,知道這些是人之常情,可能有的鋪子裡的老板和夥計確實比較勢利,但總有不勢利的,多去幾家,選個讓自己不難受的店消費,就是她們這種小民最大的智慧了。
既然改變不了世界,就隻能去適應這個世界了。
總不能什麼都不乾,在家擺爛吧?!
“趙媽,到哪兒都有三六九等之分,但咱們得活著啊!總在家窩著,不敢去麵對外麵的眼光,如何能活好?”
“你覺得那賣布的勢利眼,你去了,就會難受。但那賣布的接待顧客,也難受,有些刁鑽的顧客,經常罵夥計,有的甚至還會動手,但他第二天照舊得去店裡賣布。”
“到時候,夥計要是讓你不舒服了,咱們走就是,又不是隻他一家布店,咱可以去彆的店買,反正不用你花車資,你儘管大膽的去,有我在呢!怕什麼!”
趙媽的性子雖然有些執拗,但好在還是懂分寸的,見寧惠敏一個雇主,這麼勸,也就點了頭。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寧惠敏發現趙媽這人特彆像中華田園犬。
聽話和勤快是她的本能。寧惠敏這個主人在的時候,她敢說敢做,但要是讓她一個人出去辦事,她又膽小的很,怕這怕那,什麼事都辦不成。
農曆二月十八,陰。
趙媽陪著寧惠敏再次來到了聖瑪利亞醫院。
“還是小汽車好,上次那小夥子的車裝輪椅,多方便啊!”
寧惠敏:“……”
誰不知道小汽車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