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囂的靈感是從孫宏雷身上來的。
當初拍《潛伏》的時候,孫宏雷和吳鋼的那場戲份加了幾句粗口,效果確實不錯。
隻不過這次不是為了拉近距離,而是為了宣泄情緒。
劉新傑必須宣泄情緒!
他隻有把自己裝成一個被兄弟懷疑,滿心委屈的受害者,孫大浦才能相信他,才願意相信他,才能給他爭取一些時間。
他還有任務沒有完成呢。
吳秀博點點頭,整個人的氣勢瞬間不一樣了,楚囂這才想起來,在此之前,吳秀博演過好幾次反派,不是小流氓就是黑老大,算是業務對口了……
台詞從任正斌上車的時候就改了,吳秀博先發製人。
“摔我車門乾嘛?”
這一下給任正斌問愣了,吳秀博反應極快,連忙又補了一句,“乾嘛來了?”
任正斌也是老演員了,瞬間恢複了正常,“你怎麼不跑啊?”
吳秀博接得極快,“我尼瑪乾嘛跑啊?”
兩人對視一眼,吳秀博掏出酒壺喝了一口,擺了擺手,“你特麼有事說事,我在執行任務。”
“局長讓我來告訴你他的計劃……”
任正斌暗自鬆了口氣,將一大段台詞順了下來,倒不是他接不住吳秀博的戲,而是雙方對戲一個多月了,吳秀博從來沒有如此尖銳過,他一時之間接受不了,這就是演員的慣性。
正事說完,任正斌的心中還有很多疑惑,他在等著吳秀博給他解答,吳秀博也正有此意,他要禍水東引。
見任正斌欲言又止,吳秀博主動開口,“等呢?等著我跟你說槍傷的事?”
任正斌眉頭皺起,他早就等著這句話了,“那你倒是說啊!”
吳秀博眨了眨眼睛,語氣頗為無奈,“我自己弄的。”
“自己弄的?”任正斌嗤笑一聲,顯然不相信這個借口,他覺得吳秀博是在敷衍他,“自己怎麼弄啊?”
吳秀博語氣又變得嚴厲,整個人的氣勢又起來了,“有尼瑪這麼好笑嗎?”
任正斌的笑容瞬間收斂,吳秀博轉過身來,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擦槍,拆的時候忘了清膛了,每次我都往裡麵多裝一發子彈,我特麼那天喝多了,忘了。”
任正斌開始相信了,他知道吳秀博這個習慣,“什麼時候?”
“9月13號。馬蔚然幫我處理的傷口。”
任正斌暗自計算了一下時間,亞新飯店的槍擊案發生在9月16號淩晨,那吳秀博的槍傷就是3天前受的。
沒等任正斌多想,吳秀博補充道,“我覺得這事挺丟人的,後來就沒說。”
“那後來局長借著體檢查槍傷,你怎麼不說啊?”
“局長隻說是體檢,什麼特麼時候說過查槍傷?”
“不是,後來大家誰都猜得到,亞新飯店的槍手受了槍傷,體檢就是要把這個人找出來……”
吳秀博打斷了任正斌,“那特麼是不是後來?我後來還能說嗎?你覺得我說得清楚嗎?”
“不是,那體檢你是怎麼混過去的?”
“乾嘛說我混過去呢?”吳秀博不樂意了,掰著手指頭跟任正斌分析,“馬蔚然知道我特麼怎麼受的傷。”
“不是,那馬蔚然為什麼不把屎盆子扣到你的頭上呢?他為什麼不和局長彙報呢?”
這裡就是楚囂改動的地方了,吳秀博眼珠子一轉,語重心長地說道,“大浦啊,如果你認為我是臥底,那你一定認為局裡除了馬蔚然以外還特麼有一個臥底,這個邏輯沒錯吧?”
任正斌點點頭,不隻是他,齊佩林和局長也都是這個想法,而且這個臥底肯定是劉新傑和李伯涵其中之一。
“那他一定要為另外一個臥底爭取時間對吧?”
“對,誒不對。”任正斌搖了搖頭,“他為什麼要爭取時間?”
“因為他們的任務還沒完成。”吳秀博又砸了一下方向盤,疼得他直咧嘴,“如果我被抓了,這個時候再發生泄密事件,他們還怎麼往我頭上扣屎盆子?”
“呃……”
任正斌陷入沉思,彆的不說,吳秀博這套說辭在邏輯上是沒問題的……
“不對。”任正斌找到了華點,“錢宇在9月16號淩晨打出的那個電話是臨時起意,直接打到了你家裡,這你怎麼解釋?”
吳秀博一點不慌,他早已想好了說辭,“如果不止一個號碼呢?”
任正斌一驚,“你什麼意思?”
“錢宇打出的那個電話,是通過交換機接入電話總局的,這樣的電話線還有無數條,沒錯吧?”
“沒錯。”
“那你怎麼能肯定馬蔚然家沒有,你家沒有,老齊家也沒有呢?”
“不可能!”任正斌坐直了身體,“如果他們用過這個電話,我肯定能查到。”
“他們為什麼要用?這種電話隻需要打一次,隻特麼有一個錢宇!”
任正斌再次陷入沉思,半晌,他一拍大腿,“不對,就算錢宇先打給馬蔚然,馬蔚然不在家,那他為什麼知道馬蔚然在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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