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鈺克製地移開視線,心中卻不得不李承澤這姿態十分戳人,特彆是他光腳踩在青黑的石地上,白與黑的極致對比,暗中蠱惑旁人心智。
李承澤卻從她垂下眼的動作中察覺到了什麼,他勾起笑,乾脆一步步走近坐在她身邊,順便將腳縮在椅子上,見李承鈺沒什麼反應,他卻更確定了什麼。
他順便將端來的果盤放在桌上,對著李承鈺抬了抬頭,“喂我。”
李承鈺總算抬眼看他,目光平和,波瀾不驚,但李承澤卻更想讓這沉靜的池水為他翻騰湧動!
而如今,他已找到突破口。
不知何時,芒種離開了這個偏廳,本一直跟隨李承澤左右的謝必安也不見蹤影,大門被關上。
李承鈺看了他許久,還是拈起一顆葡萄遞到李承澤嘴邊。
李承澤盯著她的眼睛,頭慢慢靠過去,將葡萄含入口中,但舌尖卻纏繞在手指上,濕滑黏膩。
兩個人就這麼對視著。
手指上的濕潤溫熱並不能讓李承鈺動搖,沒臉沒皮的人她又不是沒見過,但李承澤這樣卻讓她起了興趣,因為在她麵前,李承澤從不服軟,或許在他心裡,總不願她也看低他。
自卑又自傲,敏感又隨性。
李承鈺收回手,不著痕跡撚了撚,卻沒放下,反而直接撫上他的臉。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李承澤依舊看著她的眼睛,那水沉之處已泛起波瀾,他偏頭主動蹭了蹭,兩隻手都握住她的,像是把自己的全部都交給眼前人,滿眼依賴,“知道,我在勾引你,而你也不是沒有感覺不是嗎?”
李承鈺直視他的眼睛,他眼中有激動、有祈求、有痛苦、有孤注一擲。
她瞥了眼李承澤的戒指,等視線再回到他臉上時,手已經揪住他的衣領往前傾。
李承鈺輕巧地撬開他的唇齒,或許他本就對她的來訪歡迎至極。
唇舌勾纏間,李承澤感覺自己像突然來到岸上的魚,喘不過氣。
親密的一吻,像是點燃引線的一點火星,讓李承澤腦中倏地綻開煙火。
但等他想要反客為主的時候,李承鈺卻鬆開了手退回去,她沒說話,隻拿出絹帕印了印嘴,又仔細擦了擦手。
李承澤看著即使擦去口脂依舊鮮豔的唇瓣,目光又移到那隻手上,濕潤被徹底擦去,但他並不失落,因為在李承鈺身上,他還是留下了痕跡,即使那痕跡很快便會恢複。
隨意將帕子丟在桌麵上,李承鈺沒再多留,直接打開門離開。
李承澤攥緊了帕子,深深嗅聞,連嘴上豔紅的口脂都不管,“你看,你也有所意動不是嗎?”
李承鈺和芒種回到亭子,範閒神色不太對,範若若卻隻有茫然。
見她回來,範閒勉強打起精神找話題,範若若附和,李承鈺見此也就搭一嘴。
眼看時間差不多,範閒主動提出送李承鈺回府,李承鈺無可無不可的應了。
範閒騎著馬跟隨永寧公主的車駕,他頗有些心不在焉,視線時不時移到刻有梨花紋路的車駕上。
範閒跟著李承鈺進了公主府。
“有話跟我說?”李承鈺漫不經心地掃去茶盞上的浮沫。
範閒張了張嘴,最後隻說:“我們的婚約不可能解除。”
李承鈺淡淡“唔”了聲,“好啊,我其實對跟你結婚沒什麼抵觸。”
“那為什麼——!”範閒沒有說下去。
“看到了謝必安和芒種?”
李承鈺身邊的侍女雖然在輪換,但對其他人來說最熟悉的肯定是最常跟著她的芒種。
抬眼間範閒已經走到她跟前,他第一次僭越,直接托起李承鈺的臉吻了上去。
不隻是看到了謝必安和芒種,還看到了她紅潤卻擦掉了口脂的唇。
範閒看似凶猛地撕咬著柔軟的唇瓣,卻連個破皮都沒有。
他抱起李承鈺,自己坐下,讓她坐他身上,一隻手扶穩她的腰,一隻手按下她的頭,仰起臉承吻。
明明主動的是範閒,卻看著像是李承鈺壓著他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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