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皇,您可不要聽信小人讒言啊。鳳鳴岐山隻是一些彆有用心的人,拿來挑撥你我君臣關係的,絕對沒有這檔子事啊。”
西伯侯叫屈。那表情,那動作,當真是惟妙惟肖,分寸拿捏也都非常到位。
“哼,不錯,姬愛卿有一句話說的不錯,彆有用心的人。是啊,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彆有用心的人,竟然發動了鳳鳴岐山。”
“姬愛卿,你說,如今,本皇的名聲簡直是臭不可聞,而,我聽說,你在大商民眾心目中,可謂是人心相向啊。你說,如果本皇將皇位傳給你,這大商的百姓會不會因此而歡欣鼓舞呢?”
帝辛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
隻是,這些話,聽到眾位大臣耳朵眼裡,不啻於平地驚雷啊。
這話拆分開來,每個字大家都認識,但是,組合在一起的話,絕對是深水炸彈,誰接誰死。
而且,還是那種誅十族的死。
還不得好死。
姬昌心跳都停了半下。太嚇人了。人皇真的是什麼都敢說。
“我皇,您,您這是折殺微臣了。我皇文治武功,經國治世,又豈是我等蠅營狗苟之輩所能比擬的。而且,微臣一心忠於大商,斷然不會有負於人皇所托。如果有違此誓,上蒼罰吾吞食親子。”
姬昌議正言辭,堂皇正大的說道。
“哈哈……好好,我就知道西伯侯是對本皇最為忠心的嘛。好了,聽說,西伯侯這次為了敘職,可謂是日夜兼程。本皇可不譴餓兵。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敘職的事情,等西伯侯休息好了再說。”
帝辛笑著打了個哈哈,然後便讓姬昌退下休息,他自己也拍屁股,瀟灑走一回了。
出了皇宮,姬昌才敢擦拭掉滿臉的汗珠。他依然心有餘悸。
“人皇稱謂,果然非同小可,難道,自己做錯了嗎?”姬昌內心有些彷徨。
之前,伯邑考便勸誡他,仔細考慮清楚,如果這件事失敗的話,所產生的後果,遠遠比誅十族要嚴重的話。
更有甚者,有可能會直接被逐出人族。
如果被逐出人族的話,那麼,他姬氏家族便會成為無根浮萍,無根浮萍如何能夠承載得了皇朝氣運呢?
隻能靠彆人施舍一些殘羹冷炙,苟延殘喘。
這就是所謂的天之子計劃。
這個計劃完全就是損人不利己,隻是,姬昌功利心太重,被利欲熏了眼而已。
“侯爺,我們直接回侯府嗎?”隨從侍衛輕聲問道。
“不,我們去其他大臣家裡拜訪拜訪。這潭水隻有完全攪渾了,我們才有機會活著離開朝歌,否則,我們都會埋骨在這裡。”
姬昌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麵對生死,那隨從侍衛臉上並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看其身上暗晦的氣機,便知道這次姬昌所帶的人,都是絕對服從命,完全聽指揮的隊伍。而且,他們還都是死士。
“終生一諾,唯死而已。”
看來,姬昌也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實在不行,他可以借助這些死士的力量,與帝辛周旋。
實在不行,便拚著兩敗俱傷,也要讓大商傷筋動骨。這樣,將來時機成熟,西岐攻打大商,才能有更大勝算。
接下來,姬昌開始了他的拜訪大業。
然而讓姬昌意想不到的是,在之前,他來朝歌敘職的時候,絕對是一些大臣的座上賓,那些大臣,往往都以能巴結到自己而感到驕傲自豪。可是現在呢。一個個的都對自己避之不及。好像自己就是洪水猛獸一般。
去了幾家,姬昌發現沒有意思,便回到了朝歌的侯府。
“侯爺,我們可能被監視了,要不要去將他們?”隨身侍衛說著,比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可輕舉妄動。我們本身就像是質子一樣,讓朝歌方麵對西岐放心。千萬不可橫生枝節。否則,我們危矣,西岐危矣。”
姬昌連忙阻止道。
“在朝歌的這段時間,我們該乾嘛乾嗎,不要故意躲著他們,也不要刻意與他們相對。最好,一切都順其自然。”
“以後,如果帝辛不宣召我們,我們便足不出戶,安心待在侯府修身養性吧。”很快姬昌便做出了決定。
通過今天的事情,他算是明白了,如果西岐危機一日不除,在朝歌城中,他就是跑斷腿,之前,那些關係,也會先行和他劃清界限。
“嗬嗬,一群鼠目寸光之輩,早晚會讓你們知道,你們錯的如何離譜。”
日落西山你不陪,東山再起你又是誰。
這是姬昌能夠堅持下去的理由。接下來的兩個月,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帝辛依舊上朝下朝,陪美人。而姬昌,好像是被忘在身後一般。再沒有人提起。
姬昌心裡苦啊,這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他安排出去打探消息的人,根本就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他的侯府好像也被封鎖了。任何消息傳不進來,所有消息也傳不出去。
現在的姬昌完全就是兩眼一抹黑。
這天晚上,整個朝歌城都陷入嘈雜之中,人喊馬嘶,甲胄鏗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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